宋采唐趕緊捂住嘴,別把口水噴在對方身上,不雅。
「哈哈哈哈哈——」
趙摯側頭眯眼:「你笑什麼?」
「沒什麼,剛剛你睡覺時,我想起個笑話。」
「想同我分享?」
「不,」宋采唐十分嚴肅的搖頭,「想想還是給別人留點面子,不說的好。」
趙摯煞有其事的肯定:「你這種想法很好。」
然而他越說話,宋采唐就越想笑,為免出現意料之外的尷尬,趕緊把這波給過了,宋采唐直接話入正題:「既然你醒了,我有兩件事同你說。」
趙摯大爺似的盤腿坐:「講。」
「頭一件,是這個——」宋采唐指了指身後那隻手骨,以及顱骨。
為了讓趙摯看清楚,她將浮土都清理乾淨了,手骨顱骨暴露非常明顯,全部白森森。那圓圓顱骨,別說皮肉,連毛髮都找不著了,就光禿禿一個頭部骷髏,兩隻黑洞洞的眼睛,不,眼洞看著你,怎麼看怎麼瘮人。
趙摯並不怕,不再盤坐,皺眉站了起來:「死人?」
宋采唐:「很顯然是。」
趙摯:「盧光宗?」
宋采唐翻了個白眼:「這具屍體腐化這麼嚴重,只剩骨頭,盧大人近日才傳出失蹤消息,哪怕他月余前就失蹤被害,也不會腐化的這麼快。」
她說著說著,突然發現趙摯一邊唇微揚,他在笑。
宋采唐眯了眼。
趙摯是觀察使,還是戍邊多年,見過不知道多少死人的將軍,會不明白這個?
這是逗她玩呢!
真是惡趣味。
在宋采唐心中,趙摯的年紀,在她眼裡只是個熊孩子,不成熟的小崽子,開點玩笑,她還能怎麼著?總不能按住揍一頓吧?
趙摯摸著下巴,嗯了一聲:「你給我看,是懷疑它出現在這裡並不尋常?」
「沒錯,」宋采唐指著骨頭,「雖光線不夠,看的不太真切,但我已有些觀察結果,可同觀察使分享。」
「觀察使看這顱骨,面部較大而狹長,乳突發達明顯,眉弓明顯,眉間突度顯著,鼻根點凹陷很深——這些,都是男人骨骼特點。當然,此結論是否確實精準,還需要整具屍骨挖出驗定,不過若我沒看錯,這具屍骨,應該是男人無誤。」
趙摯沒說話。
宋采唐繼續:「我剛剛坐在此顱骨前仔細觀察良久,死者矢狀縫,蝶額縫,都處在開始癒合,且未完全癒合的階段,遂可以推斷死者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