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她肯定能打贏!
大姐,你等著,我馬上把案子破了,讓你出來!
宋采唐雙目微閃,偏頭和祁言說:「今日來的急,沒帶我的仵作箱子,祁公子可否讓人去關家帶個話,讓我那丫鬟把箱子送來?」
祁言分析案情不伶俐,這種時候腦子轉的是相當快的,一看這架式,是要剖屍檢驗的節奏,當下大喜:「沒問題!我讓我輕功最好的手下去,好生把你的小丫鬟接來!」
「嗯。」
宋采唐理了理衣裙,往牢門的方向走去。
只幾步,盧慎和李刺史就看到了她。
李刺史微微皺眉,有些不喜:「本官在問案,宋姑娘是不是避嫌一下?」
宋采唐微笑:「我是來幫刺史大人給兇手定罪的。」
李刺史正愁這個事,一聽也沒提讓宋采唐走了,而是反問:「怎麼幫?」
「我擅剖屍,以你們的話說,就是能溝通陰陽,屍體經歷了什麼,我全都知道。」
一邊說話,宋采唐視線一邊似有似無滑過盧慎:「死人不會說話,但我會。小盧大人,證據在側,你仍高喊無辜,如此,可敢讓我解剖令尊屍身?」
「我若剖了,兇手是誰,立刻分明。」
這話不僅砸在李刺史心坎,讓李刺史雙目有光,手摸下巴思考,也一字一句,重重砸在盧慎心頭。
溝通陰陽,屍體經歷了什麼,全都知道……
若剖了,兇手是誰,立刻分明……
剖了,能證明自己不是兇手,不剖,自己就會按成真兇,莫說牢獄之災,一死免不了,全家大小跟著倒霉!
怎麼選,不是明擺著嗎?
盧慎膝行幾步,轉了方向,頭重重磕在地上:「求宋姑娘剖我父屍身!求宋姑娘為我解除冤屈!」
宋采唐微微笑著,看向李刺史:「刺史大人意下如何?」
李刺史瞪著盧慎:「待剖屍結果出來,我看你還有何話說!」
說完才笑著看宋采唐:「宋姑娘請——這案子能不能破,就看宋姑娘你了!」
「好說。」
宋采唐微微仰頭,窗外陽光照進來,正好落在她臉上,明亮熾烈:「我輩中人,剖屍只為真理,助死者之言,無辜者,我為其平冤,為凶者,必揪出令其伏首!」
女子聲音帶著獨特的清冽乾淨,聲音不大,娓娓道來,卻如重錘擊鼓,落在人心。
李刺史愣了愣,才反應過來自己被一個小姑娘氣場給壓了,略有些不是滋味。
盧慎則額頭淌血,兩眼垂淚,整個人跪在地上,久久未起。
他知道,他一時痰迷心竅,一步錯,步步錯,做錯了很多事,不應該,也不可能被原諒,官府再給他加一道罪,是很正常的事,換了他自己,也會這麼做。
可到這種時候,還是有人願意為真正的事實站出來……
原來真的有人,從頭到尾乾乾淨淨,內心從未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