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環殺人案的嫌疑人,人物關係,溫元思也已知曉。
他指尖摩娑著茶杯沿,思考著,謹慎的答:「范氏是個柔弱膽小的女人,當初被休,是身體原因,她宮寒嚴重,不能為夫家開枝散葉,米家重傳承,以七出罪名休她,她自己也認——我去范家問過她的話,要說沒一點恨,肯定不可能,以無子罪名休婦,她這輩子頭是別想抬起來了,但要說恨到想報仇殺人……」
溫元思抬頭,目光平靜:「好像也沒有。她並不喜歡米家,離開後過的反而很平靜溫暖。」
趙摯:「所以范氏能脫離苦海,很慶幸。」
宋采唐又問:「小梁氏房裡丫鬟藍瓶呢?」
「她雖伺候過范氏,卻是米家家生子,小梁氏不待見范氏,也不待見伺候過范氏的人,但藍瓶的娘救過小梁氏一次,又去世的早,小梁氏念著舊情,才不計前嫌,留下了她。」
「比起她,小梁氏的心腹黃媽媽倒更可疑……」
溫元思慢慢說著新得到的線索,一樣樣剖析——這個媽媽似乎和月桃的走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趙摯和宋采唐聽著聽著,最後明白,不管小梁氏一案如何:「范氏不甚清楚,范子石就更不可能知道月桃的身世。」
溫元思頜首:「是。」
……
商量完正事,彼此理通案情,確定分派了接下來要做的,時間已經不早。
宋采唐告辭離開,正好祁言找了來。
祁言是為那不省心的表妹凌芊芊來道歉的。
也許是覺得臊的慌,祁言並沒有替凌芊芊辯白解釋,連正臉都沒敢看宋采唐,上來就是鞠了個大大的躬,雙手捧上長長的禮單賠禮,連銀票都有。
宋采唐:……
穿越一趟,竟然發家致富,除了剛穿過來那兩天很窮,之後就沒差過錢!
想想青巧那蹲在床邊腳踏上數碎銀的身影,愁的發苦的小臉,都有點朦朧曖昧了……真的發生過嗎?
宋采唐心內嘆了口氣。
祁言咬著牙:「下回她要再闖禍,宋姑娘你就狠狠教訓她,不用同我客氣!」
因為這件事,他好幾天沒臉見宋采唐,這時候身體也繃的很緊,難得臉還有點紅,手上扇子幾乎握不住。
祁言也知氣氛尷尬,為了看起來不那麼尷尬,他立刻轉話題,看向趙摯和溫元思,大聲指責:「等天氣涼快下來我就要走,也沒幾天了,你們破案還不願意帶著我——宋姑娘你看他們倆!」
還靠近宋采唐,想跟她告狀。
宋采唐:……
祁公子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是誰給你的勇氣和信心,認為我能管得住這兩個?
趙摯和溫元思非常默契,一個黑臉,一個微笑,齊齊擋在了宋采唐面前,阻止祁言的靠近。
祁言:……
眼圈都紅了。
「你們都欺負我!討厭討厭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