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不理解。
「月桃不傻,她很聰明。」趙摯明白宋采唐的話了,雙眼微闔,神情肅穆,「她是在藉此,跟我們對話。」
宋采唐眸含水光,似有悲憫,似有惋惜,最終,化成輕輕一嘆。
「當時她一定很痛苦,很害怕,甚至只求速死。她知道花娘命賤,身份輕,死了不會有人在乎,官府也未必下大力度查……即便這樣,她仍然想留下線索,給後來的人提醒。」
她想讓兇手伏誅!
祁言想明白,倒抽一口涼氣,好聰明,好強大的姑娘!
宋采唐:「兇手施虐,肯定滿足於受害者的驚懼害怕,以及這些驚懼害怕帶來的一連串身體真實反應,月桃在驚懼之極時,還敢提這樣的要求,兇手會怎麼做?」
「會……覺得這女人很賤……一定是還沒滿足……既然想要……」祁言牙齒打著顫,「兇手會虐待得更厲害!」
月桃受到痛苦,一定比之前死者多很多。
趙摯眯眼:「男人經不起挑釁。」
月桃敢挑釁,兇手就敢給,而且會給的更多,更興奮。
宋采唐:「所以兇手在這裡犯了個錯,應了月桃的請,月桃也成功藉此機會,告訴了我們,這個兇手是誰。」
「所以兇手到底是誰?」祁言想著那些東西,急的不行,「貝殼,珍珠,綠松石,金珠,銀珠……都是沒有標記的財物,怎麼確定主人是誰?」
如果按照這個早,案件豈不是又回到了原點?
宋采唐長眉微揚,眸底有慧光閃過:「這些東西的共同點呢,除了財寶,他們還是什麼?」
還是什麼?
祁言愣住了。
不知道啊!
宋采唐再次提醒:「它們都有顏色。」
祁言張了張嘴:「有顏色……怎麼了?所有東西都有顏色……」
趙摯雙瞳倏然縮緊,想到了一個方向:「顏料。」
宋采唐點頭:「沒錯,就是畫畫的顏料!」
貝殼是白色的,綠松石是綠色的,珍珠是銀白色,金珠銀珠可以磨成金粉銀粉……
宋采唐曾經看過一個節目,很多名貴寶石,女人飾品,質量最好的那一檔,都是畫畫顏料。越是挑剔的畫者,對顏料越講究,有時甚至不願意在外邊買,而是親自手動製作。
這些財寶雖無標記,但質量絕對上等,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如果這個方向沒錯的話,如果真是月桃有意引導,那麼本案兇手,只可能是他——
劉正浩!
嫌疑人里,只有他會畫畫,且畫技超群,要求很高!
他是大家公子,有錢,有奴,不管去哪裡,不管想帶多少東西,都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