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間只有一點宋采唐想不明白,桑正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曾德庸最初的時間線是怎樣的?
甘四娘從始至終在案發房間裡,當時一定發生了什麼,是她們不知道的。
這個疑問,下一刻,桑正就回答了她:「我剛走進房間,就聽到外面異響,沒動手就匆匆離開了——當時是你?」
曾德庸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還是那兩個字:「蠢貨。」
「可是……」
甘志軒震驚之下,只說了兩個字,後面的話沒敢說出口。
但他不說出來,別人也猜出來了。
動機呢?
桑正殺人有目的,那曾德庸殺甘四娘是為了什麼?還千方百計,謀劃得這般縝密?
宋采唐看著曾德庸,目光平靜:「殺甘四娘的人,是你吧。」
曾德庸不可能認,當即涼涼一笑:「這物證可不會說話,你們官府辦案,物證在哪裡找到,誰就是兇手麼?『莫須有』三個字,你們是不認得,還是太認得……嗯?」
這姿態,這話語,就差直接說宋采唐栽贓他了。
溫元思舉了舉手中的小瓶子:「伯爺的意思,這東西不是你的,你也從來沒有見過?」
「沒錯。書房雖是我的,卻並非只我一人能進出,」曾德庸眼睛微眯,斜斜看了桑正一眼,「或許就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呢?有些人做這種事可是擅長的很。」
桑正翻了個白眼。
「而且我為什麼要殺甘四娘?」曾德庸手抄在袖子裡,姿態十足,「她是我的妾,我要她,何必用強?」
祁言最討厭男人這樣高高在上的樣子,氣的扇子甩的呼呼響:「甘四娘一直都不喜歡你,拒絕你有什麼奇怪?她在外面十幾年都沒想過要回來!」
曾德庸很穩,悠悠看了祁言一眼:「可她還是回來了不是麼?她對我,心裡還惦記著。若我想要她,她不會反抗。」
這話頗有些理直氣壯,祁言一時也找不到方向回嘴。
曾德庸就更囂張了:「幾位指我殺人,還是要有有力證據才好,『莫須有』可不是正道。」
宋采唐目光微閃:「若你想要她,她不會反抗。」
曾德庸:「沒錯,她不會反抗。」
「你就是仗著這個,才會那般殘忍的欺負人吧。」
宋采唐心裡忽升無名怒火:「房間裡有催情香,但催情香只能催人情|欲,不會喪人理智,施暴者何等禽獸,才讓死者身上留下那麼多痕跡?甘四娘舌頭幾乎咬斷,可想而知,她遭受著何等痛苦,掙扎的何等激烈頑強。」
「她不願意,不喜歡,甚至說了不想要,但你沒有放過她。」
「她那麼聰明的人,反抗的那麼激烈,偏偏手上,指甲里,沒一絲皮屑血肉,沒一丁點你身上的衣料碎片,她是不想抓麼?是不恨你麼?」
「不,她恨你,她清楚的知道你要殺她,但她不能留下證據,不能告訴別人,你是兇手。」
「因為你是她兒子,甘志軒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