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刻苦修習,才能得堪堪築基,自己資質不佳,他誠然是有自知之明。但師父卻對他極好,絲毫不苛求他的進度。於此,師父沒有任何錯,錯只在他這身子。他心中有愧,卻無能為力,只得更加刻苦。
是以,這惡狗要罵他,他無所謂,但若是欺侮到了師父,他連一星半點兒也不能忍。
陸臨淵狠狠地瞪了過去,寒聲道:「閉嘴,讓開!」
那二人聞言一愣,見他怒了,遂玩得更帶勁兒,嘲道:「喲!這還端上『師叔』的架子啦?你不就是個混小子!『閉嘴』?『讓開』?是你該說的話麼?放你奶奶個屁!」
陸臨淵面無表情,心知自己與這金丹期的修士鬥法也只是白費功夫,遂只道:「不論我年歲幾何、修為多少,師父座下也只有我一人,道友大可好生嫉妒嫉妒。」
這話恰好戳了那仁沖的痛腳,臉色登時黑如鍋底,他衝上前來,一把揪住了陸臨淵的衣領,抬手就要揍下去。
「住手!」
一句暴喝聲傳來,隨之而至的是一束靈光,打開了仁沖。
陸臨淵循聲一看,原來是掌門靜衡師伯。
靜衡走上前來,一巴掌拍了仁沖的腦門兒,大喝:「混帳東西!」
「師、師祖?!」
「平日裡教你們恭親友愛,你們就這麼學的嗎?!」靜衡瞪眼。
「師祖,弟子知錯……」那二人忙道。
陸臨淵在一旁安靜地看著,心知掌門向來心腸軟,他二人定不會有什麼事——他忍不住想,若是師父見此,定會把他們吊起來打一頓的。不過轉念間,他又覺得師父還是不要看到為好。
莫名的自尊與要強,教他不願讓師父看見他受人欺負的樣子。
如陸臨淵所想,靜衡見他二人認了錯,遂揮揮手道:「滾回主峰討罰吧。」
「是,師祖。」說著,那二人便離開了。
陸臨淵垂眸,有幾分暗恨自己的無能。
「明淵。」靜衡喚他。
「掌門師伯好。」
靜衡點點頭。這陸臨淵向來與師妹住在峰上,無大事不露臉,是以他倒是甚少見到這孩子的。他將陸臨淵仔細打量了一番,卻嘆了一口氣,問道:「明淵,你師父待你可好?」
陸臨淵眉目柔和,點頭道:「師父待弟子極好。」
聞言,靜衡卻又是嘆息,道:「明淵,你怕不是靜淮的劫數啊。」
陸臨淵一愣,忙道:「還望掌門師伯明示。」
「你可知上清真人?」靜衡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