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淮:「……」
「久久?」宋即溫見蘇小淮臉色有些詭秘,他淡蹙眉,似是有幾分憂慮地問道,「可是哪裡不適?」
……眼睛不適。
蘇小淮施法,一把將那即將要親上去的常久久給拖了下來,作禮笑道:「無礙,宋大人安好。」
禮罷,宋即溫便讓蘇小淮落座,溫柔地過問了她的近況。蘇小淮依著那常久久的記憶,一一答了過去,只覺這人說話溫文有禮,關懷備至,仿佛教人浸潤在和煦的春風中一般。如此一接觸,蘇小淮遂多多少少能理解原主和常久久為何會這般沉迷於此人來。
相聊了一盞茶的功夫,宋即溫臉色漸漸嚴肅起來。他取了茶盞,輕抿一口,抬眸望向蘇小淮,道:「此外,有一事,需要你留心。」
蘇小淮見他進入了正題,這便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這探花樓雖說與那朝堂是八竿子打不著的干係,然因其名氣頗大,京中重臣多有往來,人免不得酒後吐真言的,是以這探花樓倒也成了一個「耳聰目明」的好地方。
只道原來最近朝中頗為動盪,傳言有逆臣勾結,欲要策反。宋即溫便吩咐她道,要她在陪客之時多多留心,若得機會,必要不著痕跡的套問。
這事兒不算難,倒很是麻煩。
蘇小淮畢竟還擔著那長公主的身份,自然是無暇幫這常久久做這事的。
她權且應了下來,宋即溫復又提點數句,便起身道要走。常久久一聽癟了嘴,在宋即溫身邊繞來繞去,哭道:「大人……」
蘇小淮起身相送,雖說那常久久是只鬼,但畢竟蘇小淮還是看得見她,不願撞上去,是以堪堪一避,卻貼近了宋即溫幾分。
本想著那宋即溫這般知書達禮的性子,許是會扶她一把,不想他竟是下意識地避了開去,淡眉顰蹙,目中流露幾分鄙夷之意。
那情緒轉瞬即逝,蘇小淮卻將他看了個清明。
他誠然是在把常久久當人用,可他卻分明從未把她當人看待過。
送走了宋即溫,蘇小淮把常久久拖回到了她的房中去。
「嗚嗚嗚,好姐姐,你就不能讓奴家多看一會兒嘛……」常久久嚶嚶哭著,作勢拿手帕擦著眼淚。
蘇小淮走到她的床前,捻了一個訣,將常久久的身體顯露出來。她一直用術法為她保養著身子,是以這身子此時倒還算是美的。
人死後,魂魄去投胎,這本就是人之常情。蘇小淮原本就是打著換一個身份去勾搭裴景誠的主意,遂才答應了陪常久久鬧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