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淮疼得說不出話來,頭痛欲裂,面色慘白。她沒有搭理,別過腦袋,靜靜地靠在了車壁上。
當時分魂操縱常久久身體的時候,蘇小淮還想著能把那縷魂魄給收回來,卻是不想今日情急之下,她竟是除了自爆神魂之外,一時沒有想到別的辦法。
雖說靈力沒了可以再吸,修為沒了可以再練,可若是魂魄受損,那便好比是九尾狐妖自斷一尾,若想再生,遠非動嘴皮子說說那般簡單。
值得嗎?
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腦袋裡問她。
蘇小淮愣了一下。
她其實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方才竟會這般魯莽行事,卻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這麼做了……
蘇小淮閉了閉眼睛,神思混亂,漸入昏迷。
不值得。
——她對自己說。
若是讓她再選一次,她一定不會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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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把那妓藝帶下去之後,裴景誠越是想,便越是覺著不對勁。
太像了。
縱使從邏輯上說不過去,可那刻入骨子深處的人影卻無時無刻不在說,那就是她。
裴景誠告訴自己,這不可能。她定然還在府中等他回去用飯,她許是在賞花,又許是在讀話本,但無論如何,她都絕無可能出現在這探花樓里。
腦中的疑慮揮之不去,事關及她,若是不能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他只覺七上八下的,根本沒有心思考慮別的事情。他遂讓人先一步將那妓藝關押到郊外的一處小院裡,自己則是回到了府中。
天時未晚,不到他往常歸府的時候。府門守著的小廝見了,一臉詫異,邊請安邊問道:「駙馬爺,您今日怎得這般早就回來了?」
裴景誠向里走著,只道:「殿下在何處?」
小廝道:「當是在屋裡。」
裴景誠停頓了一下,猶豫著再問:「她……可曾出府?」
「回爺話,不曾。」
聞言,裴景誠稍有些安心,暗自笑怪道自己莫不是這陣子忙瘋了,怎得連那種不著邊際的事情都想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