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走?
倘若是他的話……偶爾被騎一下,她還是可以接受的嘛。
在尚馬的大田朝里,良馬都是倍受寵愛的,而以霸據了清秋樓首席弟子三年的江柏庚的眼光來看,他既然說她是一匹好馬,那她肯定就是一匹好馬,這個是准不錯的。
只是眼下,她後腿受了傷,看起來還頗嚴重的,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到了筋骨……若是沒事那還好,若是重傷難治,他會不會不想養一匹傷馬?畢竟他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蘇小淮轉念一想——不行,不管他想不想要她,她都得想辦法跟她走。方才她跟那些弟子鬧騰了一番,他們定是對她有了怨氣,而且她身上有傷,若是不得救治就糟糕了。
如此,蘇小淮回過頭去,咬住他的衣服下擺扯了一下,圓溜溜的眼睛裡落出幾滴馬淚來。
他見了便是一愣,許是沒有見過這樣一上來就套近乎的馬,一時竟有些不知所措。
弟子們的腳程很快,一人一馬還不及「交談」幾句,他們便尋到了這裡來。
「在那兒!」
只見有三個弟子走上前來,他們看到江柏庚皆是一愣,互換了個眼神,作禮道:「江師兄。」
江柏庚回眸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了別的話。
居中那個弟子面露難色,猶豫了一下走上前來道:「江、江師兄,今日山下校場在辦升席考試,這馬是用於考試的野馬,狂躁難馴,我們一不小心讓它跑上山來打擾了師兄……還請師兄將這馬交還給我們,我們定會好好懲治它的。」
懲治她?
蘇小淮如果有眉毛,她一定要挑一下。
誰懲治誰還不一定呢。
然還不及蘇小淮想出個用馬身懲治這幾個小子的方法,便聽江柏庚說話了。
「原來,」他聲音透著涼意,聽得蘇小淮莫名有點兒害怕,只見他微勾了嘴角,頗為懾人,「這竟是樓里的馬。」
「是啊師兄,您看那轡頭和這箭尾上的刻紋——」
「箭?」他打斷,似是輕笑了一聲,「我何時准過你們用利器馴馬?」
三個弟子一聽這話,周身血液噔地一下就涼了,頭汗涔涔。
喔喲?
蘇小淮見狀頓時來了興趣。難得見他訓人的模樣,倒是頗有威儀。
「是誰放的箭?」他問。
弟子們又相互看了一眼,沒人敢說話。
「既是不說,那這匹馬我先帶回去,待拔了箭便知。」說罷,他也不等那些弟子再說話了,牽過韁繩帶著蘇小淮緩緩往山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