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手就要摸上蘇小淮的脖子。
蘇小淮盯著他的手準備踹人,只要他敢下手,她就敢踹他襠部!
左右她現在也不是人,她不介意禽獸一點。
就在她抬腿的時候,那人伸到一半的手被人冷不丁截住了。
「別碰它。」
一聽這熟悉的聲音,蘇小淮眼睛一亮。
只見江柏庚不知何時站到了她身旁,左手將那人的手腕死死地擒住。他的背影隱隱含威。
「你——」那人瞪大了眼,臉上有痛苦之色,他連忙掙扎了兩下,江柏庚卻紋絲不動。
那人大怒,一抬右腿就想踹到江柏庚身上去。江柏庚側身一避,當即擰了那人的右臂,著力一推,將人直直按趴在地。
一旁圍觀的弟子們突地爆發出陣陣笑聲。
「你——哎喲!姓江的孫子!你不得好死——哎喲!」那人在地上撲騰著,破口大罵,罵一聲喊一聲疼,聽得旁人大笑,他的臉紅得發紫。
江柏庚無意跟這人勞神費力,遂是鬆手起身,去解蘇小淮的韁繩,牽著就走。
只聽身後人罵罵咧咧,嘴裡蹦出來的話一句比一句難聽,江柏庚聞言面不改色,置若罔聞。蘇小淮悄悄睨他側臉,生怕那人罵他殘廢的事影響了他比賽的心情。
卻見他望了她一眼,道:「那人可有傷你?」
他的眸光深邃洞明,蘇小淮看得心頭一緊,一時間忘了該怎麼答話,更忘了自己不會說話。小片刻,卻見他驀地笑開了,搖頭道:「我也是魔怔了,總覺著你聽得懂人話。」
蘇小淮:「……」
不用覺得,她確實聽得懂人話。
雖說在司命的警告下,她已經收斂了不少,連賣萌裝蠢都學會了,正朝著成為一匹不被天道懲罰的好馬而不斷奮鬥!
只是,馬皮底下的到底是一隻靈物,內里的靈性卻是怎麼也掩藏不去的。這半月來,江柏庚與她形影不離,若要說毫無所覺,那是不可能的。
江柏庚打量了眼前的馬片刻,只覺它眸眼晶亮,只是品性過分乖順了些,不似一匹野馬,此外便再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再說了,這世上……總不會有精怪吧。
江柏庚笑嘆一聲,只覺自己想得太多了。
他給它順了幾下毛,溫柔道:「都怪你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