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恆溫柔問道:「音兒在外頭那麼久,可有受欺負?」
蘇小淮斂眸微笑道:「沒有的,師父。」
「說謊。」凌恆突地沉了聲音,他眸子一幽,低低問道,「你——失身於何人?」
蘇小淮一哽,突地便想起上回凌恆到屍王殿裡救她時,她為了拖延時間而說的那些話。
見凌恆的臉色略有些難看,蘇小淮便知他定是有了怒氣,倘若她實話告訴他是誰做的,那豈不是給晏長雲狠拉了一波仇恨?
看她僵著不說話,凌恆擰眉問道:「是屍王?」
「不是。」蘇小淮下意識應了一聲,驀地便靈光一閃,擠出眼淚便啜泣起來,「師父、師父您怎麼能問音兒這個問題……音兒好恨啊……好恨……」
凌恆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便站起身來,將她抱在懷裡安撫道:「音兒莫哭,奪你身子是何人所為?你告訴師父,師父為你討回公道。」
蘇小淮抽抽搭搭地說:「……是姬無晝。」
凌恆:「……」
見凌恆身體發僵,蘇小淮暗笑一聲,乘機從凌恆懷裡脫身出來,低著頭兀自哭著,一邊哭一邊道:「姬無晝活了上千年歲,修為高深,師父未必是他的敵手……音兒無事了,都過去了,師父萬不要為了音兒傷了身體……音兒配不上師父了,但卻不忍看師父為了音兒遭遇不測……」
蘇小淮看凌恆臉色鐵青,哭得更是開心。
凌恆卻看她這般哭,便覺面子裡子都要掛不住了。
她行事向來不拘小節,也不懂遮掩自己的心意,派中眾人遂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些什麼,將她與他看作是一處的。他便也默認,將她當作是自己的女人。
先前聽聞她被屍鬼所俘,他便覺得自己在派中丟了臉面,後來搭救未果,便更是惱人。而眼下雖是救回來了,卻不想她早已不乾不淨不說,下手的人竟還是救她的姬無晝。
然而他與姬無晝結了血咒,眼下姬無晝已經完成了承諾,將她救了回來,可他還沒有,遂不得不幫那廝。
凌恆頓覺諷刺至極,心頭火猛地便燒了起來,又只能忍氣吞聲。
他將她拉到身前,摸著她的腦袋緩緩道:「音兒你莫怕,這公道師父一定會為你討回來。只是眼下姬無晝與為師做了個買賣,為師權且還不能動他,待事成之後,為師必將手刃姬無晝,為你報仇。」
蘇小淮心念一動,順勢問道:「買賣?師父與那惡人做了什麼買賣?」
凌恆也不瞞她:「姬無晝有意奪屍王之位,正著手收買諸位飛屍,教屍王眾叛親離。眼下為師與他有約,在屍王勢弱之時,與其聯手,帶白花派眾弟子攻打屍王殿。」
「何時攻打?」蘇小淮繼續打聽。
不想凌恆皺眉不悅道:「這你就不必過問了。」
蘇小淮:「……」
看來凌恆能告訴她的就到這裡了。
從凌恆的說法來看,想必是他與姬無晝定下了血咒不可更改,遂才不得不繼續幫助姬無晝。就算她從中挑撥離間,凌恆還是要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