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他不走,寧徽妍胡亂地點了點腦袋,又道,「今夜陪我……」
他揚唇輕道:「好。」
她安心了些許,便昏昏沉沉地眯了過去。困頓間只覺他很快又回來了,探入被中替她上藥。
微涼的藥膏化在他溫熱的指腹上,在她的身子裡復又點起了細小的火苗。
她咬唇泄出聲音來,酥綿化骨的嚶嚀聽得他眸色更幽。他一時把持不住,只得俯身封住她的唇瓣,匆匆將藥抹好。
蕭庭燎克制地替她上完了藥,清洗間兀自又紓解了一番後,這才回到床上去攬她。
寧徽妍早已是困得不行,卻一直想著他還未歸,便遲遲未能睡去,好不容易等到他來,她便一下子靠過去,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依偎在他的懷裡。一顆飄蕩的心終是安穩下來,她登時熟睡了過去。
蕭庭燎見她蜷在自己臂彎里,眉眼有了笑意。
他將她攬好在懷,伸手拉好了被褥,在她的額頭上輕輕落了一吻。
夠了,這樣就夠了。
他不奢求她將整顆心都給他,不奢求她今生今世只有他一個男人。
只要她還在他的懷裡,只要她過得順心,他便就再無所求。
蕭庭燎將她抱緊了些,眸色愈發幽漆。
只是,這樣的日子若能過得長久一些,那便是再好不過。
·
如此,便是三年。
景平十二年,寧徽妍十八歲。
這三年來,寧徽妍愈漸能把握住朝中形勢,治政的手腕也是變得愈發成熟,舉手投足之間渾然已是一位至高無上的帝王,教人不容輕視。
朝中黨派勢力分立三股,一股乃根深蒂固的舊黨老臣,一股是安如泰山的蕭黨臣工,一股則為新近三年科舉入仕的天子門生。黨派之爭時有變動,但總體穩固,寧徽妍亦知權權制衡的重要性,遂無論是對哪一黨派,都未有過分偏私。
縱是,她的一顆心,全在那蕭黨之首、威震寰宇的左相身上。
她與蕭庭燎逾界的君臣關係維持至今,朝堂上二人君臣禮數相全,她亦是步步小心,從未在政事上對他多加包庇。自然,她的蕭哥哥也從未讓她因為這些事情為難過。
三年裡,她對他的召見不斷,他的私下覲見亦不少,時不時他還會偷偷安排著,帶她出宮去散散心。只是,二人卻萬分默契地對彼此之間的關係緘默不談。
如此甚好,卻又有時讓她覺得不好。
她自是欣喜,她的蕭哥哥從未拒絕過她的要求,更一直守著她、護著她,為她著想,一如既往。她便也貪戀他這份溫柔,再也放不開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