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什麼鬼?好熱好難受!那是別凝?
種種疑問和五陳雜味一股腦兒全部當頭壓下,她從沒見過摘掉面紗之後的別凝,那層薄紗像是與別凝融為一體似的。
五百年間她也曾試過去偷掀別凝的面紗,想看她到底長成什麼樣,然而每次不是被當場捉拿,就是鎩羽而歸。
哪裡是像這一次?
半晌,銀川感覺心情平復的差不多了,便撐著身子準備平安無事地回小竹屋。她有心將剛才的偷窺二字忘的一乾二淨,就是不知別凝會不會放任她將此事揭過。
剛穩定身形,只聽身後飄過來一句冰冰涼涼的帶著冰渣子的話,「你好像……落荒而逃啊。」
銀川心驚肉跳地回頭,別凝就站在她不遠處,不知在用什麼樣的表情看她。
她將這一句話放在嘴裡過了一下,能品到幾分調侃之外,大概只剩和別凝的面無表情一樣無感了。
視線從修長的身形一路向上,然後銀川看見了了不起的東西,旋即呼吸一滯,躍然心頭的烈焰散發出堪比艷陽的還亮的幾十倍光熱,呼吸間滿是熱浪,雙頰如似火燒,眼睛也要著了火。
銀川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不已和別樣之情,驚問:「你的面紗呢?」
不遠處的叢林之間,綠油油的繁茂之中,別凝仍舊白衣如月,纖纖而立如是拒旁人千里。曾經日夜面著紡紗的人,如今面頰上卻是什麼都沒帶。空氣之下,潔白無瑕的臉上的五官是多麼的精緻,精緻到讓人心頭窒息?
我竟比不過她!見到了,那睹物思人的畫卷是不是也可以扔掉了?她是別凝!她居然是別凝!
……
無數句話混著不可言喻之感,再次將銀川掩埋,若說方才在洞中她還算有些氣力可以自制,那麼現在,她願落為戰俘,甘願沉淪。連腳都抬不動的人,如何不做裙下之人?
別凝蹙緊了眉,邁步過來,「甩衣服的時候落水濕掉了。你這是去哪兒?我追你一路了。」
心中天人交戰的銀川一邊心道離我遠點,你的呼吸都噴薄在我臉上了,一邊又腹誹快再湊近些,怎麼可以這麼香!最後,瑟縮在逼仄之地的微小自控力爆發了,「我……我回竹屋!」銀川白稚的手指指著身後的某處枯樹,「你要……一起嗎?」
別凝順著露出一截凝脂美玉的手腕挪了些視線,「你確定?」
銀川暗自吞咽著口水,據視線所測,別凝離她不過半步遠,這個距離不遠不近,若此時撲過去,別凝自當跑不了。
銀川神情複雜,可是,怎麼感覺到哪裡怪怪的?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是女子!啊喂!
銀川心思神遊天外,別凝見狀加重了語調,挑眉道:「那方向是反的,你想繞山一圈,請自便,我就不奉陪了。」
腳踩樹枝嫩草的漱漱聲音在寂靜無聲的荒山中被格外放大,別凝遠去,等朔白的身影擦過一棵矮樹,銀川反應過來之後,動作出其地快,不過兩步就伸手拉住了別凝掩蓋在長袍之下的手臂。
「等一下。」銀川慌忙道,「不奉陪也行,我們去別的地方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