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往後退。
「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對方動作出奇地快,蓄勢待發一擊即中,直將她放在胸前的手捉住,幾乎捏碎腕骨的力度將她猛地拉了回去。
兩廂柔軟的身體相撞,明明不怎麼疼,心中卻是緊緊一抽,繼而陡然澎跳起來。儘管當下這個姿勢很對勁,但她好歹是仙,所以依舊淡定自若。
長霄問:「我瘋什麼了?」
「你說呢?」
直到一雙手探到她的腰間,將她的身軀往自己身前再拉近些,那僅有的淡定從容,才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
一雙淺淡色的瞳孔中,毫無疑問正倒映著她那張滿是驚恐錯愕的臉。
「嗤——」長聖款款深情的模樣,似是演繹著一個看見了愛人的柔情似水的人,「我可以幫你一時,那是我在逼自己,可你一步一步挑戰我的底線,把往絕路上逼。」
心中萬千疑問在嘴中過了一圈,最終只匯成了一個字,「你……」
你怎麼了?你不是這樣的,我沒有逼你,我也沒有挑戰你的底線。心底千百種疑問最終換成了無休無止的沉默。
然後她聽長聖仙子道:「我也是夠累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看著我,疼疼我呢?」
「!」
兩張相似的臉上頓時煞白,銀川腦中嗡地一響,指尖顫抖著。
虛空之上,水鏡中的人也是不遑多讓。
長霄仙子掙扎著身子,「你在說什麼?!你瘋了?!」
「的確是瘋了。我說什麼你不懂嗎?!」暴戾之人死死將手從柔軟的腰肢挪到削薄的肩膀,然後狠狠掐住,「天庭早就有傳聞我是連發,問十人有八個都會承認!你,就是你這個人,一副不明不白什麼都不問的,特別傻瓜的人,要和我為友!你知不知道連發是什麼?!你敢跟我為友?!相比焉孤,我看你才是那個瘋子!」
躥上心頭的火氣,在一通狂吼之後,逐漸減少,長聖仙子恐怖狂怒的語氣漸淡,莫名其妙的悲傷上繼而上涌,「要不然凡間怎麼說,瘋子跟瘋子才能相交甚好呢?」
長霄仙子剛經歷了天雷劈過一般,「我……」
水鏡中的畫面猛然定格不動了,片刻在一陣風動之下隨著流雲消逝了。
大殿之中仿佛還存有方才那一通令人振聾發聵的怒喊,明明使人熱血沸騰,難掩震驚的話,卻讓銀川手腳冰涼,寒從腳起。
天帝似有似無的嘆息著,「你要的答案差不多了,下面告訴你為什麼焉孤不殺長聖。」
等銀川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天帝才重新開口,「你母親同長聖情同手足,雖然長聖那什麼……你母親,但是幾千年的朝夕相處也是不可磨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