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你這是要我違反律法規章,我怎能輕放過去?”話是這樣說,他手裡銀子收的一點不含糊。
“那……”
後面的就聽不到了,前面的馬車想是走的快了,隊伍一下就活動起來,蘇慕的車子也跟著跑動起來,餘光只見那個身量高大的農民向兵卒湊近了,想來又是向他送了些銀子吧……這些人也好算計,雖向兵卒們打點的多,比起一幫人的進程的人頭錢卻要少一些,好歹也能省下一點錢來。
夏家的家勢比不了蘇家,在西山這兒占的地段也沒有蘇家好,正在蘇家莊子後面一座山的山腳下,離她們說到的廟宇又還有一段長路。
遠望夕陽落山,四野薄暮冥冥。蘇慕這一天就算是在路上過了,等到了地方,楊家裡派的媽媽也到了,與蘇慕一同進去。夏熏一個迎了出來,一見蘇慕身後除了楊媽媽幾人再無人了,焦急地,“怎麼只來了你一個?”她根本沒將楊媽媽算進去。
楊媽媽就上前來,低身一福:“給夏小姐請安了,敢問我們小姐是怎麼回事兒?我這裡又請了大夫……”
夏熏揮揮手:“她沒有大礙,只是受驚了,一時禁不得顛簸……現下正躺在裡間呢,楊媽媽快去陪陪她。”
說著派莊子裡的管家將一行人在莊子裡安置了,拉過蘇慕去自己房裡敘話。
夏熏房裡很是整潔,整潔到乍一見如進了雪洞的程度,轉過屏風後見了她的黃花梨雕花架子床、幾個配套的鼓凳、一對兒花鳥梅瓶等等東西才好些——其他的都收起來了。
蘇慕從踏進來就四處留意著,此時接了她遞上來的茶,象徵性地沾沾唇就放在一邊。
“究竟怎麼回事兒?寫那樣一封簡訊來,見你府上人一個個又都沒有什麼焦急不安的神色,只你一個是這樣……梓依妹妹又是如何受驚的?”
夏熏先不說話,四處看看門窗,見外面無人了,才走回椅子坐下,心事沉沉地開口:“我也不好說……事關我和梓依的名聲。”
事關名聲?難道是風月事?
蘇慕的臉色就變了:“你出什麼事了?這次找我商量對策的?”
“我是信得過你,你的性子,必不會對別人說。有你在,我也安心些……前日,我們去西山寺燒香。那裡自樂陵公主來過後就冷清下來了,好像是公主下過令還是怎麼的。但梓依一定要進去,她說,如果不是這裡的菩薩保佑,她是不會好起來的。”夏熏回憶著,“儘管山下都說不能過去,我們還是上去了。我本來打算,如果被攔下就回來的。但是一路也沒有兵守著,只是到了半山腰上,猛然撞見個男人!他光著上半身……”夏熏直說得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