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衣先是吃驚,但見元墨陵的神色又不像是開玩笑,她不禁大喜過望,握拳道:“多謝陛下,臣願護陛下左右,絕無二心!”
元墨陵按下她的手:“行了,以後也不用整這些個虛禮。”他彎唇一笑:“反正,朕早就看清了你的‘真實面目’。”
烏衣面不改色的回道:“可臣若是照著臣的‘真實面目’來,怕是陛下又要天天生氣嘴上長瘡。臣可擔當不起。”
“如果你讓朕長瘡。”元墨陵立馬接了下去:“朕就用熱茶給你嘴上燙個泡!”
烏衣哀怨地偷瞧了眼元墨陵。後者心滿意足地笑著,轉身望向一望無際的草場。
秋草將枯,青黃的草場上,風揚起此起彼伏的草浪。鹿兒悠閒地吃著草,時不時冒出幾隻肥溜的兔子,機靈地探著腦袋。烏衣與元墨陵並肩站在草坡上,一種無言的平靜在二人之間。
“甚好,甚好。”德勝一臉笑意地看著二人的背影,總算不用操心這倆口子,哦不,倆小子老掐架啦!
……
元墨陵稍作休整,不日便啟程返回了宮中。一回到宮中,他先做兩件事。
一件,便是賞賜當日找到他的侍衛們。其間德勝說有個叫於四的,欲向他請功殺了野豬,被烏衣給攔了下來。元墨陵只隨口應了一句,允其多加封賞,也沒有多放在心上。
另一件,便是徹查當日刺殺他的兇手。刺殺皇帝,罪不可赦,但是幕後之人做事乾淨利落,刺客已死,線索根本無從找起。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這次刺殺和上回刺殺烏衣的那撥刺客很是相似,被擒住就立刻自盡。
元墨陵皺著眉頭想了許久,終究開口:“德勝。去把右相和烏侍衛叫來。”
“是。”
“等一下。”元墨陵招招手,叫德勝湊近來,附耳道:“你命人去查烏家那小子以前在軍中發生了什麼事,切記,不要讓他知道。”
德勝疑惑了片刻,但心知元墨陵這麼說有他自己的原因,當下不敢多問,領命下去了。
烏衣就站在門外,聽得元墨陵喚他,立刻進了去。
“陛下,有何吩咐?”
“你等會兒。”元墨陵把玩著半截刀柄,頭也不抬地說了句。
烏衣“哦”了聲,心裡腹誹,這傢伙,幹嘛老沒事打擾我睡覺……
元墨陵放下刀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奇怪,朕這是怎麼了,明明用了藥,胸脯反而更疼了。”
烏衣倒抽了口冷氣,趕緊裝作啥也不知道的樣子,低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