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很明白舒鈺這個人,她愛的人是英明果決的,是一個只要是做了決定便不會輕易更改的人,她那樣了解她,所以自然明白她在放棄了她的時候是抱了多大的決心,也正如此,結局才不會被改變的。
可現在當年放棄她的那個人卻對她說以為一切都是來得及的。
來得及嗎?
若真的是來得及的話,那些年自己流過的淚,受過的傷,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的孤獨彷徨又算得什麼呢?
她不曾埋怨過對方,畢竟是深愛過的人,她不願也不能去埋怨對方,可現下當她已經結婚了,已經將自己的餘生許給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卻聽見當年那個讓她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卻又狠心拋棄了她的人對她說她以為一切都來得及的時候,她卻忽然怨恨起了對方。
她怨那個人,怨她不懂她心,怨她要聽信他人猜測,怨她至死不肯邁出那一步。
「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趙洵音在電話里這樣輕輕的問道舒鈺。
電話里的那個人回答不出這個問題,所以便只能沉默,以往的那些年裡她們好像也是這樣,只是身份顛倒了過來,一個追問一個沉默,像極了那一段不匹配的愛情。
「你很了解我的。」舒鈺這樣說道,「你應該明白我的。」
趙洵音怔了一下,沒有聽懂舒鈺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她還來不及問對方便已經乾脆利落的掛上了電話。
她拿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發了好一會兒的呆,然後才將舒鈺這個不應該在被她掛記的名字從自己的腦袋裡趕走,那個時候時間已經指向了凌晨的五點了,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
趙洵音點開微信給施南北發了一條微信過去:
「我已經到家了。」
結果施南北卻秒回了:「飛機晚點了嗎?」
她想了起來,上飛機之前告訴的施南北是凌晨兩點鐘到的,結果到了現在五點了她才給施南北發消息,一時之間不禁愧疚滿心頭:
「遇上航空管制了,到家後收拾東西去了。」
南北一好漢:「那就好。」
經紀人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趙洵音也懶得去睡覺了,乾脆抱著手機和施南北聊天了:「你沒有睡覺嘛?這麼早就醒了?」
南北一好漢:「睡了啊,起來背書了啊【委屈】我好後悔學醫啊,好多書要背啊。」
「小朋友這麼努力啊?」趙洵音不知不覺得笑起來,打字回復道,「要不要姐姐的獎勵啊?」
「咦?大清早的你為什麼要穿品如的衣服?」施南北問她。
「當然是想讓世賢你早上起來比較有精神啊。」趙洵音當著小朋友的面也真的是老臉不要了。
施南北問她有什麼獎勵?結果她直接就甩手了過去給對方一張自己曾穿著三點式,沒有公開發表過的泳裝照,「姐姐寵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