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她患得患失,敏感脆弱,需要對方給予她十足十的信任和支持。
夢境裡的舒鈺仍舊就是曾經的模樣,冷靜,從容,淡定,她們在學校的操場上悠閒地散著步,聊著現實當中在她們之間所發生的所有事。
她說她其實明白了當初為什麼舒鈺會離開了。
「我好像確實不是一個很好的愛人…」她輕輕地嘆道。
雖然那時候的她是真真切切的愛著對方的,可同時她想要的又太多了,既想要戀人的陪伴又想要事業的扶持,還想要平靜的生活,可自私的她卻又不願意捨去她所擁有的一切。
這世界是公平的,得到一樣便會失去一樣,所有的收穫都需要付出等同的代價。
她那個時候沒有付出過代價,但早已暗中標好了價格,所以最後所有都清算到了她的愛人舒鈺身上。
舒鈺離開了她。
夢裡她想起舒鈺在很久以後問起她是否願意息影退出銀幕?當時的她想了好久也沒有給對方一個準切的回答。
那時候的她想要名想要利想要愛…什麼都想要,什麼都不願放棄。
也許舒鈺是明白的,所以才會在她最風光的時候選擇離去,人生舍與得,太過難以做決斷了。
「我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夢裡的舒鈺冷冷淡淡地說道。
「我們好像都不太好。」她笑著說道。
舒鈺側過頭來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她道,「…也許是的。」
那年的她做不了,而施南北卻能。
施南北這個人雖說是缺心眼兒的一點,但她卻總是那樣的陽光燦爛,關於愛情是否能長久,施南北看得比她透徹,說她與她結婚後她還是施南北,還是施醫生。
「知道嗎?其實很多時候我是不了解我的妻子的。」忘了是那場夢之後的多久後的一個黃昏了,趙洵音終於放下心結肯與舒鈺見了面,說起了曾錯過的那些年。
「很多時候我以為她們年輕人是該這樣的,可偏偏她卻是那樣的。當我又以為她會是那樣出乎意料的時候她又是很尋常的做著再普通不過的事。」
舒鈺的目光一如當年,靜靜地看著她,與那次夢裡的那個她一模一樣。
「這些年我慢慢的退到幕後,學習拍攝學習導演,偶爾的時候會去她的學校看看她拿著手術刀上手術台時模樣。」
「以前你問我願意與你結婚嗎?我想我是願意的。」趙洵音輕輕道,「可那時候的我放棄不了我所擁有的,所以無法不顧一切的隨你而去。」
舒鈺低眉笑了一下,她是個聰明人,能聽得懂的,「那現在你會願意為了她而不顧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