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還不是能想這些的時候。海月又把荷包往衣裳裡面塞了塞,順著方才那幾個士兵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幸好他們幾個走的不快,緊趕慢趕地,海月便追上了他們的步伐。海月故意與他們中間相隔了一段距離,只見了他們進了街角的一家酒樓,她暗暗記下,立刻返回了明月升客棧。
荀徹和旁的鏢局弟兄們正在客棧里待命,見她回來都一擁而上,焦急地等著她的指令。
海月待呼吸平復了,道:“大獄附近增加了許多兵力,沖不進去。我們只能找機會混進大獄。”
一個夥計回道:“既然戒備森嚴,我們如何能混的進去?”
荀徹看著她問道:“鏢頭有辦法?”
海月點了點頭,道:“我方才遇見幾個出來喝酒的獄卒,他們去大獄街角的酒樓喝酒去了。他們身上有令牌,我們去設法將他們劫了,將令牌和衣服偷出來。”
荀徹不解道:“光天化日之下,外面又淨是叛軍,如何能劫?”
海月道:“他們雖謹慎,卻都愛吃酒。師兄挑幾位善划拳行酒令的弟兄,一同去那樓子裡喝酒。若是引得了他們的注意,便慫恿他們前來比試一番。”
荀徹點了點頭:“有了醉意的人,總歸比平日裡要少幾分謹慎。”
待他們再出來時,海月換上了男裝,帶著荀徹並四五個弟兄一併前往酒樓。
他們一同走進酒樓里,只消掃了一眼便看見那四個士兵坐在一個角落的桌上喝酒。海月輕輕一扯荀徹的袖子,朝他眨巴眨巴眼睛。順著海月的目光看去,荀徹便心領神會地帶著自己的幾個弟兄走了過去。荀徹一改往日的冰冷麵孔,裝作常客一般大聲吆喝著,向店小二要了幾個好菜和兩壺酒。
海月則有模有樣地將雙手往身後一背,獨自走到窗邊找了個位子坐下。她慢悠悠地掃了一圈兒窗外,只見她目光所及之處剛好能觀察到主街上的動靜。
荀徹果然不負海月所望。酒剛上來沒多久,他跟幾個弟兄們便邊飲酒邊擲骰子,幾個人大聲吆喝著玩鬧,不一會兒便成功地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
荀徹見那幾個獄卒也圍了過來,便故意賣弄了幾下子,接連開了五六罐都是他勝。幾個鏢隊弟兄也頗配合他,幾杯烈酒下肚,每個人的臉上都泛起一陣紅暈來。荀徹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用餘光看著那幾個獄卒。見他們還未有想加入的樣子,荀徹靈機一動,從懷中掏出一袋錢來,徑直甩在桌面兒上。他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笑道:“今兒就玩兒個大的,怎麼樣?”
眾人皆吆喝著起鬨,荀徹便笑眯眯地又掏出幾個骰子,道:“三個骰子一起,我坐莊壓小,若是你們輸了,就喝酒,若是我輸了,我便掏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