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殺到你的營地門口了,若如此都能原諒,那麼他們的誓言又有什麼用?”
“巡邏隊損失了七人,卻消滅了他們四十多人。師兄,我說過,他們已經付出了代價。今晚的血,已經流的太多了。其實,如今才是我們真正收服雲頓鐵騎的開始。”
“那個狄克群,留著他是一個禍害。”
“是,我知道。”海月緩緩地說。她停了停,接著道:
“我不會讓他在我面前活著離開第二次。”
荀徹嘆了一口氣,道:“你心裡有想法是好事。只是切莫將這世上的一切都想得太過於簡單了。”
海月認真地點了點頭,笑道:“師兄,我們如今手握縱橫西洲和中州最強的鐵騎,又有江湖第一鏢隊在側,只要穩定軍心,又何懼虎狼之師?”
聽了這話,荀徹緊皺已久的眉頭也不禁舒展開來。
海月看了看天色道:“師兄快去歇息罷。再過一兩個時辰,老莫師叔養的那隻煩人的雞就開始打鳴了。”
再說到景唐在古格王城中,也並沒有閒著。
江央堅贊空閒之時,經常邀他一同商議出兵之事,這其中包括借兵多少,共兵分幾路,甚至精細到該以何種陣法分別應對頡莫叛軍七大統領所率的部隊。
正當他們交談地如火如荼之時,總有那麼一兩個侍衛前來,說有奏報必須立刻稟明贊普。每當這時候,景唐便會自覺地告退。而江央堅贊,也總是會擺出意猶未盡的神情向他道別。
越與江央堅贊深交,景唐便愈發折服於他厚實的軍事謀略和謙遜的態度。
有許多瞬間,景唐竟有些忘了他們之間的君臣之別。
越是了解江央堅贊,便越覺得他坦蕩如砥,待人無絲毫隱瞞。
心中對他的懷疑和猜忌,便又少了幾分。
這一日午膳之後,景唐在樓閣之中閒逛,剛剛穿過山谷長廊,便看見江央堅贊的身影一閃而過。景唐剛想走過去見禮,卻看見他匆匆忙忙地向大殿外走去,便只得作罷。
他覺得有些無趣,便走到花園之中閒逛。但見一座環繞而上的潔白石梯,一路盤旋而上,直通一座雲石沏的亭子。從那裡看下去,似乎可以眺望到極遠的地方。
這時,一個人影卻從石梯上滾落下來,直直掉到最下面一層。只聽一聲沉悶的墜物聲,那人有些悽慘地嚎了兩聲。景唐被他嚇了一大跳,忙走上前去察看。
那人穿著侍衛的衣裳,扶著腰叫喚個不停。
景唐在江央堅贊的書房見過他,似乎是贊普身邊的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