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月行了一禮,便小跑著向大營正門處而去。
她剛剛到了那裡,便看見金色的夕陽下一隊人馬正向這邊奔來。
他一點點地近了,近了,他那溫和俊朗的面容逐漸清晰,連同那微微勾起的唇角,都清晰地出現在她面前。
自那一瞬間,天地萬物似乎都遠不及他的鋒芒。
“海月。”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依然聽起來毫不真實。景唐跳下馬走到她面前,微笑地凝視著她,伸手輕輕地拂過她額前凌亂的秀髮。像是蜻蜓點水一般觸碰了少女的心。
海月本想撲進他的懷抱里,卻看見周遭黑壓壓的人群,伸出去的手便縮了回來。她確認眼前的人安然無恙之後,輕輕向後挪了半步,回到適宜的距離。
景唐身後的小曾看見這一幕,不由地暗暗焦急。怎麼自己去了這麼久,自家公子和海月姑娘像是一點進展也沒有的樣子。還好他回京城還沒來得及像老太爺稟報此事。
“小曾?”海月看向景唐身後,發出一聲驚呼。
小曾跳下馬,樂呵呵地拱到海月面前,向她行了一個禮。
“海月姑娘。”
“此行可還順利?”
“海月,我們不如進去再詳談?”景唐輕輕打斷她的話,溫和地問道。
海月點了點頭,帶著他們及身後跟著的人馬一同走進了大營。
剛進大營,便看見葉清桓從遠處發出一陣驚呼。
“完顏赤?”
海月回過頭去,只見身後突然冒出一位異族長相的健壯男子從馬上一躍而下,飛奔著向葉清桓而去。
“哥哥!”
兩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處,並低聲的啜泣,令在場的人都為之黯然。
“哥哥,自從……嘉興關之後,我找了你大半年。你們那裡沒有任何被屠殺的痕跡,我就順著河西走廊一直找。一直到一個多月前,才得到你的消息。”
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就這麼說著說著聲音哽咽了起來。葉清桓聞言亦潸然淚下:
“我在西寧衛的大獄,在朱雀關,在大漠裡的時候,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與你,與弟兄們一同奔馳在塞外曠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多虧遇到恩人,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
那叫完顏赤的男子咧開嘴笑道:“從此不管你去何處,我完顏赤必將跟隨左右。下半輩子,你是別想甩開兄弟我了。”
海月輕輕拭了拭眼角的淚水,上前道:“各位都別站著了,一起進帳用晚膳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