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纓冷笑:「情侶關係的擔保,有多少可信度?」
「……」
鄭斐和李惠君都不說話了,估計是怕貿然開口會殃及自己,喬淮也低著頭,不時瞥向那座跟貨櫃一樣的鐵籠,很害怕的樣子。
氣氛一時陷入僵持。
「諸位,我有個提議。」眼看著掛鐘的指針,正慢慢向九點鐘的方向移動,許久沒發言的齊霽,終於不緊不慢說了一句,「這畢竟只是第一次投票,我們什麼線索都沒有,無論投誰都可能投錯,還可能結怨——倒不如各憑運氣,抽籤決定。」
誠然,這一提議並不具有針對性,聽起來也很公平,所以並未引起眾人的反感,倒令他們生出了幾分「應該不會輪到我」的僥倖之情。
鄭斐率先表態:「我同意。」
李惠君緊隨其後:「我……我也同意。」
雖然事態沒有完全按照自己的預想在發展,但至少也對自己構不成太大影響,關晨不悅冷哼:「行吧,隨你們便。」
其餘幾人也未表示異議,只有金藺反對,他的原則是,任何可能威脅到自己的計劃都不可取,概率再小也不行。
「這算什麼攪渾水的主意?我們現在要找的是獵殺者,萬一把無辜的玩家抽到了怎麼辦?」
「前提是,你要先確定誰是無辜的玩家。」霍銀汀冷聲道,「其實你也就是擔心自己被抽中,何必講得這麼冠冕堂皇?」
「……我只是說,按照邏輯推斷會更穩妥。」
「連最基本的可靠論據都沒有,談什麼邏輯推斷。」
金藺非常不爽:「你這是在質疑一位律師的專業性?」
「律師在這種遊戲裡,也未必就更具話語權。」
喬淮攔截住兩個人的爭論,他遲疑著,很謹慎地發表觀點:「金律師,霍小姐,我認為沒必要非得把重點放在獵殺者身上,畢竟獵殺者頂多只是有壓制性武器,其他人明明也可以在夜裡殺人的,我們……我們誰也沒法洗白自己。」
就算不是獵殺者,普通犯人也一樣能在夜裡動手,搶奪別人的拼圖碎片。
「那到底是要怎麼樣?」關晨不耐煩了,「還抽不抽籤?時間快到了!」
「抽。」楚纓已經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寫在了自己的畫板上,她將那張畫紙均勻撕開疊好,似笑非笑地放進了桌上的紙巾盒裡,「誰來抽?」
「剛剛誰不同意,就讓誰來抽唄。」
金藺看了關晨一眼,他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去,摸了很久,這才從紙巾盒裡抽出了一張。
他將畫紙慢慢展開,在看到那個名字的同時,唇角嘲諷地揚起。
「霍小姐。」他把畫紙往霍銀汀面前一扔,「作繭自縛啊,在災難沒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大家都會覺得事不關己,對吧?」
這副幸災樂禍的嘴臉,可真是討厭極了。
鄭斐見不是自己,如釋重負鬆了口氣,他急切道:「被選中的人,是不是要把拼圖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