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進入地牢都要被搜身,這個環節之內身上是一張額外的紙片都帶不進去,溫良玉不允許任何她不知道的東西進入地牢。不過自從我來了之後,卓娜提亞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不只是因為有人伺候,半月也會幫她沐浴一次,她心情好轉,也是因為我想了一個改善飲食的辦法。
兵糧里有不少肉乾,每天索求一下可以拿到一小塊,但我自己一口都不會吃。將它含在口中,壓在舌頭下面就可以瞞過每次搜身帶入地牢。這樣保持了一個多月,每天就都有一兩小塊肉乾可以給卓娜提亞去吃,讓她從虛不受補因此而腹痛,逐漸的恢復起來。不過她也不傻,即便身體開始恢復了,還是要裝的虛弱無比。
「你吃嗎?」手中拿著溫濕的肉乾,她撕下更小的一塊,看著我搖搖頭便自己吃下。每次我帶來肉乾她都會這麼做,即便說了不要別再這樣,她還是會如此。就像小孩子分享好吃的東西一樣,就像某種必須的儀式一樣。
「如果我沒猜錯,春天戰馬消瘦,人心不穩,尤其呂軍缺乏換乘戰馬,正是草原部族進攻駐紮軍隊的時候。」卓娜提亞說道。
「你意思他們可能會來救你?」我問道。
「當初造反的只是兩個部族,如果溫良玉冬天就把我帶回中原,那我就死定了,只能認命,等到春天了,所有部族應該都知道我沒死的事情了,又到了進攻的最好時節,那我自己也說不準我是不是活不成這件事了。」
「真好啊。」我不禁感嘆。
「什麼真好?」她問道。
「看到提亞又滿口軍國政務了,感覺真好啊,我剛來時候你可是狼狽得很,別說想著逃出去,連正眼看我都不敢了。」
「人都有低谷嘛,我又怎麼免俗。」她嘴上說著,但似乎想到了當時那個情況,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現在覺得你這害羞真是習慣一樣改不掉的毛病了。」
「只對笙兒害羞,怎麼能叫毛病?」
「那提亞你想想,我幫你沐浴時候,還有立冬那陣你生病時候,別說吃喝沐浴餵藥,連如廁都得幫忙了,但我猜提亞又不是沒被丫鬟女奴侍奉過,怎麼每次都恨不得找個隔簾把我隔開一樣呢。」
「別說了。」她捂住了我的嘴,「這種東西說出來多不雅,快和溫良玉一個德行了。」
我也只能拉下她的手,「好好好,我說個有用的。我從我二哥那裡聽來,陰山一處山里估計有四萬多布穀德軍隊撤到了裡面,而且現在呂軍分不出兵力去攻堅。」
「真的?」
「我騙你幹什麼」
「不會是李衛驛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