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絨花當時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恩泰氏族做了什麼與她究竟有什麼關係?直到卓娜提亞親自下令將他們二人流放到遼西深山老林雪海當中為止,她都想不通自己到底有什麼罪。她在被軍士帶走前,哭著問卓娜提亞自己到底有什麼罪,卓娜提亞卻不再理會她,仿佛不曾認識她。那冷漠的眼神,深深刺痛了豐絨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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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逸笙先生就那樣死了」豐絨花與芙蔻坐在一起,談論著舊事。「這是誰告訴你的?」
「女王自己說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那樣,逸笙先生有難言之隱,女王非得自己承擔殺她的名聲,所以真相到底怎麼樣我們都不知道。」芙蔻道。
「李凝笙和李逸笙到底有什麼關係?」她繼續問道。
「你見到李凝笙了?」芙蔻有點驚訝,「我聽說她死了,又聽她哥哥說從你那兒救出了她,我根本分不清哪個是真,所以讓她哥哥把那個『李凝笙』送過來。」
「她哥哥——那個李衛驛嘛?」那一瞬間豐絨花的臉仿佛陰沉了一下,卻又趕緊恢復了原樣,「她哥哥沒說謊,我確實一直扣著李凝笙。」
「你為什麼這麼做?」芙蔻有些驚訝,「她可……不是壞人,而且女王很喜歡她。」
「我覺得她不是好人,如此而已。」
「杉櫻長公主救我們之前,她也想救我們,杉櫻長公主獻身救女王前,據說她也從中原的家鄉特地趕來服侍被俘的女王。我覺得這足夠說明她的心意了。」芙蔻道,「而且,我一直覺得……她是個好姑娘。」
「我們還覺得逸笙先生是好人,但是你知不知,逸笙先生的爹李復李先生,是大呂有名的縱橫家逆賊?」
「這又是睡對你說的?」芙蔻疑惑道,「倒是第一次聽說逸笙姐的家裡的事。」
「李復為了挑反開元衛,也就是布穀德,才專門北上。我知道那些事後就覺得逸笙先生被呼碳部劫走到被殺的事都是局,為的就是逼女王奪位造反。」豐絨花說道,「這是我的乾爹,大呂的遼東總兵豐余良告訴我的。」
「你怎麼知道她家裡的事?」
「李復謀反的事因為女王起兵,單寧府李家被滿門抄斬,當年在大呂是人盡皆知的大事兒,他們家除了參邊軍的二子——等等,」豐絨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李衛驛是李凝笙的哥哥,我說怎麼不對,我說哪裡不對。李凝笙就是李家的人,李家倖存的不止李衛驛,還有一個她,難怪她和逸笙先生那麼像,難怪女王喜歡她。」
「怎麼了?絨花?」芙蔻見她很激動的樣子便有些擔心。
「李凝笙和李逸笙是一家人,是姐妹!我就說李凝笙不是好人,原來是接著她姐姐的活兒,繼續來給女王設局的人。」豐絨花道。
「可是……李凝笙八歲就被博德人擄走,當了十多年奴隸,遇到我們時候連女王是什麼人都不知道,還和安族人在一起。她不太可能那么小就被教會做那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