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仙望著光幕里這個悲慘的場景,皆為止震撼,白頎只覺得五臟六腑就如同都被絕情池水泡過一樣,痛得肝膽欲裂,他只見過她毀容的臉,卻從來不曾想到,那個過程竟然如此慘烈……他眼底泛起血絲,已經覺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
成玉再也忍不住,跑過去給了白頎一拳,“師父為了你,付出了所有,你都做了什麼”白頎苦笑流淚,成玉剛想打第二拳,白淺和鳳九趕緊拉開了成玉,白淺有些責怪地看著白頎道“先別打擾他們就墨初”
景象繼續著,蠻荒的沙塵滿天飛揚,昏黃黯淡的世界裡寸草不生。她容貌盡毀,五官被腐蝕得幾乎看不出模樣。“師父……你為何不殺了我?為何要讓我這麼絕望地活著?”她被竹染帶走,然後又一次次推下斷崖。她一次次地從懸崖下面往上爬,手指間早已被鋒利的山石割得血跡斑斑。
竹染逼迫她利用洪荒之力逃出蠻荒,她卻鐵了心地一口回絕:
“我既然做錯了,就應該在蠻荒好好反省……我絕不會離開這裡,你死心吧!”
竹染將她綁起來丟在眾仙面前,嘲諷她道:“你們知道她臉上的傷疤是怎麼來的嗎?因為她不知廉恥、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師父,愛上了白子畫!多好的徒弟啊,你師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她渾身顫抖:“竹染,你侮辱我可以,何必要辱沒家師?!”她自己早已心痛欲死,卻沒有絲毫憎恨過他,只想著如何維護師父的名聲。
蠻荒眾仙,在竹染的授意下折磨小骨。打她、罵她、扯她的頭髮……他們用腳碾踩她那纖細的、彈琴的手指,拽著她的腳在地上拖行。她不還手,也不掙扎。“宮鈴呢?我的宮鈴呢?師父給我的宮鈴……”她早已瞎了的雙眼,什麼也看不見,只能絕望而又執著地摸索爬行。抓到宮鈴的瞬間,她嘴角漾起一個甜美的笑,那笑容在她恐怖的臉上,顯得那樣驚人。要有多可悲,才能把宮鈴當成救命的稻草。
……
看到這,痛不欲生……除了這個詞,白頎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來形容自己的心。他真希望自己當場就死掉,因為他已經無法呼吸。在場所有的人均流下不自覺地熱淚,
畫面中,他在聽聞她已經被逐蠻荒的時候,曾決定放下一切去蠻荒尋她……可整個長留三殿九閣的長老長跪不起、誓死哀求,他終究為了長留而放棄。
後來她逃出蠻荒,欲救南弦月。卻害的殺阡陌沉睡,傷心地說“能像初夏,是小骨的福氣”.得知師父要收幽若為徒時的心痛,得知自己仍是唯一弟子時的狂喜。見到他時的恍如隔世,……
在刑場上,東方彧卿慘死、小月被殺,白子畫的當胸一劍……以及飛落的面具後面,她那張攤開在天下人面前的,可怕、可恥、醜陋,而又無處躲藏的臉……宮鈴只碎過一次,而她的心,早已化為絕望,不知還能如何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