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先確定聘禮的詳單。」
她可以不管赫胥復,卻不能不管赫胥莊園。這是如今赫胥家輝煌過的唯一標誌,是一個象徵一個信念,是……她爺爺交託給她的唯一使命。
守護好赫胥家,守護好赫胥莊園,為此她能付出一切。
「好好好,尹老哥見過你之後非常滿意,早就說要發給我了呢。」
這話聽起來還真與挑選貨品無異了。
赫胥猗冷笑道:「那你又打算用什麼當嫁妝呢?」
「呃,這……這等你繼承了爵位,赫胥家的一切不都是你的嗎?」
這就是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聘禮的意思了,果然是賣得沒有一絲體面。
「你的欠款相當於是用我的聘禮還的,那麼赫胥莊園你是不是得給我?」
但赫胥猗不會再任由他胡作非為下去,這個莊園一日在赫胥復名下,她就一日不可能有安寧。
「這、這……」
「你如果不同意,那我死也不會嫁。」
赫胥復如今是山窮水盡,想來想去也覺得女兒到底是自家人,比起把莊園廉價賣給外人,這要好上不少。
「行,我同意,只要猗猗你肯嫁,爸爸什麼都同意。以後我也再不出去搞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一定安安穩穩的,照顧好你媽媽。」
他拍著胸脯,只差指天發誓,赫胥猗臉上卻終於露出厭惡與疲態。
「我累了,你讓我和媽媽談談心吧。」
這樣的話她已經不知道聽過幾回,早就沒有過去那麼天真。
赫胥復如獲大赦,趕緊開溜。
赫胥猗早熟,性子也堅忍,宋文慧很少會反對她的決定。剛才她不曾開口阻止,如今卻是滿臉憂愁與心疼,「猗猗,你真的決定……」
赫胥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媽,我沒事的,今天我又見到了如琢姐姐,她人確實不錯,我不討厭她。剛才做出那麼生氣的樣子,只是為了教訓教訓爸爸。」
知女莫若母,赫胥猗的逞強宋文慧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猗猗啊,我只是不想你後悔,景宣他……」
「媽媽,這和他沒關係,」赫胥猗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換上了笑容,「我們本來就沒有可能了。」
何止是沒有可能?
如果再次遇到張景宣,她還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