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看來,確實如此。
赫胥猗揉了揉臉,走到客廳在沙發上呆坐了一會兒。家政阿姨十點左右會到,她要在那之前調整好狀態。
她二十歲和尹如琢結婚,伯爵繼承人和尹如琢妻子的身份註定她不可能去外任職。大學畢業她考了碩士,既不用上班也不用做家務,唯一看起來不那麼遊手好閒的方法就是繼續讀書。
尹如琢對她很好,好得她甚至偶爾會生出幾分負罪感,但生活平淡得猶如一杯白開水。
因為家境不像過去那般窘迫,赫胥莊園的業務也用不著她花太多心思,她把更多時間花在了實施過去的那個計劃上。
她全情投入地扮演著尹如琢妻子的身份,有時候甚至連自己都分不出真假,唯有在這種獨處的時刻,她才能冷靜地思考自己是否還擁有自我。
赫胥猗也不知道自己如今執著這個自我還有什麼意義,不如忘卻所有放棄清醒,當作真的愛上尹如琢還好一些。
手機在這時突然響起,來電人是祝惜辭。
「喂,惜辭?」
「猗猗啊,過幾天我們聚會,你來不來?都是過去文學社的,畢業也有幾個月了,是時候聚個頭了,大家都很想你。」
尹如琢很少干涉赫胥猗的交友,也經常鼓勵她去聚會。只是成為她的妻子後,赫胥猗能明顯感覺到周圍一些朋友態度的改變,討好的、不屑的甚至還有嫉妒的,讓她有些疲於應付。
但祝惜辭的面子她不能不給,對方也很照顧她的感受,叫的人都是平日交好的。
「當然去,什麼時候?」
「下一個周末吧,地點我來訂,晚點發消息給你。」
「好呀。」
這種聚會雖無法改變現狀,但至少能讓她喘口氣。
「對了猗猗……那個,你知道嗎?」祝惜辭沒有立即掛電話,語氣有些遲疑。
「知道什麼?」
祝惜辭似乎很糾結,支支吾吾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張景宣……回來了。」
乍一聽到這個名字,赫胥猗只覺得恍如隔世。
「……哦,我剛知道。」
她的聲音淡淡的,祝惜辭聽不出情緒,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道:「他說沒辦法聯繫到你,所以托我來問問,能不能給他一個聯繫方式,順便……有沒有時間能聚一聚?」
祝惜辭知道自己這話問得不太合適,赫胥猗和張景宣的事他們小圈子裡的人基本都知道,不少人頗覺得遺憾。但再怎麼遺憾,現在張景宣有未婚妻,赫胥猗更是已經嫁人,斷絕聯繫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只是這張景宣回來後知道赫胥猗已經結婚,發了瘋似的找她。祝惜辭很怕這個影響不好,也實在是被他纏得不行,這才想到讓赫胥猗自己來處理。
無論還有沒有感情,這個決斷都需要她自己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