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張景宣久仰大名的說法並未很在意,但對方的目光還是讓她感覺到了什麼。
與其說是女人的直覺,不如說是張景宣的表現過於明顯。他望著猗猗的目光是一個男人看女人的目光,被稱作「哥哥」的這個人,絕非用兄長的目光看著猗猗。
猗猗知道這件事嗎?
「後面還好多人等著祝賀你,我們就不打擾了。」赫胥猗表現得十分自然,帶著一絲俏皮道,「我和如琢先走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嗯。」
張景宣點了點頭,興致顯然不高。尹如琢向他禮貌告別,然後和赫胥猗一起走向停車場。
「猗猗,我記得你說過,張先生和你從小一起長大?」
尹如琢並沒有從赫胥猗身上看出什麼,事實上,她總覺得自己從未看透過對方。但她也一直認為,這只是自己的錯覺。
猗猗表現得很直白,並沒有什麼值得看透以及猜測的地方。
「是啊,我爺爺在世的時候兩家關係很親密的,我們還定過娃娃親呢,只不過後來嘛……」赫胥猗抬眼瞟了尹如琢,嘴角帶著揶揄的笑意,「你也知道赫胥家的情況,除了你這個財大氣粗的傻瓜,估計沒人樂意娶我了。」
即便已經結婚兩年,但妻子的身上依然保留了少女的風情。這是尹如琢所喜愛的,也是讓她安心的魅力。
尹如琢伸出手臂攬住赫胥猗的肩膀,目光溫柔,聲音憐愛。
「不,如果真的是因為這樣的理由我才有幸能和你結婚,那麼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尹如琢絕非是個情話高手,大多時候,她表現愛意的方式甚至有一些笨拙。
赫胥猗在她身上能感受到年長者小心翼翼的愛護,而這種愛護,即便赫胥猗對她沒有愛情,也經常在某些瞬間為之動容。
只是這種動容終究短暫,她也沒有太多閒情能去動容。她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譬如……
「你越來越會甜言蜜語了,當初還騙我說自己不解風情呢。看來不止是男人的嘴不可信,女人的也一樣。」
尹如琢眉頭微皺。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好啦,我當然相信你。」
赫胥猗仿佛只是隨口一說,但尹如琢還是注意到了這句話中其他的含義。
「男人的嘴不可信」,聽起來完全是無心之言,然而當這句話從赫胥猗的口中說出,尤其還是在見過張景宣之後,尹如琢不得不多想一些。
赫胥猗和張景宣曾經定過娃娃親,那顯然不是什么正式的約定,否則早就應該傳遍了九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