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開除他。」
「猗猗,我明白你的心情,這件事我們冷靜下來再談,好不好?」
尹如琢依然保持著冷靜與溫和,以極大的耐心安撫著妻子。
赫胥猗面如寒冰,倔強道:「這件事沒什麼好談的,那一次是我妥協了,但這一次我不會再退縮。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我要你立即辭退他。」
若是別人,尹如琢自然不會有絲毫猶豫,不管金額大小,挪用公款都是極大的過錯,不走法律途徑已經是最大的寬容。
但赫胥復……
她隱瞞這些、甚至偏袒這位老丈人並非為了別的,而是怕他來煩赫胥猗。
尹如琢還記得當初他天天來找赫胥猗,煩得她寢食難安,眉頭百結。當初的事還歷歷在目,她不想因這點錢讓赫胥猗再受騷擾——即便是赫胥猗的父親,只要是威脅她都想要把他隔絕在外。
「這件事我們還是在問過爸爸之後再決定吧,他可能有什麼……」
可血緣關係畢竟難以斬斷,尹如琢無法做到用更果決的方法來保護妻子。
赫胥猗知道自己不該向尹如琢發脾氣,然而在這件事上,她的忍耐力實在太低。
尹如琢和赫胥家的每個人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作為「女婿」而言,她完美無缺。
但赫胥復對尹如琢的恭維,以及尹如琢對赫胥復的維護讓赫胥猗有種無法釋懷的憤懣。
她把嫁給尹如琢當作是一場交易,但她永遠不會忘記,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
看著這兩人關係融洽,赫胥猗就有種自己仍只是一個貨品的感覺。
她推開尹如琢,語氣冰冷道:「你以為這是在幫我、幫我爸爸嗎?你這是在害他。」
尹如琢從未見過這樣的赫胥猗,但似乎這才真正的她。
赫胥猗說完這一句,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只留下尹如琢在原地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赫胥猗從小的生活環境其實註定了她擁有貴族的驕傲,但中途的變故又讓她不得不變得「市儈」,把自己當作商品最終還是有心理障礙的。
第20章
赫胥復果然很快到家,對著尹如琢的態度更是殷勤諂媚,赫胥猗全程僵著一張臉,絲毫沒有搭理赫胥復的意思。
「如琢晚上就留下來吧,你們也很久沒住家裡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去馬場放鬆放鬆,好好休息休息。」
赫胥復逃過一劫,此時只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位女婿著實厚道,二話不說就把他挪用的公款盡數還上,或許那些欠款也可以找她通融通融。
尹如琢沒有立即答應,徵詢般望向赫胥猗。
「不了,我明天有事,晚上還是回市區的房子住。」
赫胥猗一口拒絕,尹如琢也立即道:「我明天也還有一些工作要處理。」
「哎呀,工作什麼時候不能做?弄得那麼累。猗猗明天有事,讓司機送她去就好了,也不會太耽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