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小姐,如琢想見你。」
赫胥猗憔悴的面容上終於現出了幾分神采:「我可以進去了嗎?」
「是的,剛才尹伯父應該已經和保鏢打過招呼。」
赫胥猗微微鬆了口氣,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
「她還好嗎?」
徐靜怡微笑道:「你自己能親眼見她,就不必問我了。快去吧,她應該有事和你說。」
徐靜怡顯然是讓她單獨進去,赫胥猗心中不禁又生出幾分不安。
尹如琢有事和她說?
究竟是有什麼事需要特別指出來的呢?
赫胥猗懷抱忐忑的心情進入病房,終於看到了幾日不見的人。
尹如琢靠在枕頭上,氣色看起來不錯,此刻正微笑地望著她,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溫和。
「猗猗。」
「如琢……」
尹如琢拍了拍床邊:「過來坐吧。」
赫胥猗腳下帶著幾分遲疑,緩緩走到尹如琢身邊坐下。
「你的傷沒好好處理嗎?」尹如琢看到她臉上以及脖頸處已經結痂的傷口,眉頭微皺,擔憂道,「找過醫生了嗎?讓我看看。」
「沒事的,醫生幫我處理過了,不嚴重不用縫針,只要塗點藥就好了。」赫胥猗一邊否認,一邊卻乖巧地湊過臉來,「已經消炎過了。」
尹如琢用沒有受傷的右手輕輕捧住她的臉,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放心些。
「不止是要消炎,之後也要做好祛疤,傷在臉上呢。」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赫胥猗下意識地看向了她的臉,之前被裁紙刀劃傷的皮膚還有著明顯的顏色不一。
比起她給尹如琢造成的傷害,這已經要好太多了。
「你才是,身體好一點了嗎?」
撫摸在她臉上的手溫暖而乾燥,這幾天的煎熬終於讓赫胥猗明白,自己有多眷戀這雙手、這個人。
即便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尹如琢仍沒有對她說過一句怨言,有過哪怕一絲絲的責怪。
可這並不讓她覺得更好受一些,恰恰相反,如果尹如琢能責備她一番,她可能還會輕鬆一些。
尹如琢放開手,微笑道:「已經好了很多,今天能下床了。」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赫胥猗努力露出笑容,可惜不太成功。尹如琢的放手讓她失落,兩人作為最親密的伴侶,此刻說話的氛圍猶如陌生人般尷尬。
「如琢,關於之前的事,我——」
尹如琢靜靜地望著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解釋。然而,她又能解釋什麼呢?
「我很抱歉……」
除了道歉之外,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無論是欺騙尹如琢,還是尹如琢為她受傷都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