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可以直接去茯苓的房間。」
這是氣話,因無處發泄的妒忌而口不擇言的氣話。因看到那一幕,赫胥猗的腦海正又不自覺地想起尹如琢那一夜陪了徐靜怡良久,想起再早之前自己去公司找尹如琢,兩人也獨處了很久。
她開始瘋狂地胡思亂想,把曾經因醋意而來的一點點懷疑都無限放大,把明知不可能的可能當作現實。
她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得如此沒有風度,可就是忍不住。
尹如琢或許會生氣吧?又或許不會再理會她。事實上,她曾經做的事足以尹如琢用任何手段來報復,她不過是仗著對方的寵愛才能至今過得如魚得水。
「你就是這樣想的嗎?」
尹如琢一手拉住赫胥猗的手臂,另一隻手端起她的下頜,強迫她轉向自己,彎下腰直視著她的眼睛。
「這就是你什麼都不說,轉身離開的理由?」
果然,那輕鬆的語調不過是偽裝,赫胥猗的臉上已經布滿了淚水。但哭泣的臉仍有一絲倔強,並非單純讓人想要憐惜她,也讓人不禁想要欺負她,讓人想擊碎這個面具,揭開其下的真面目。
尹如琢知道自己的心中一直都有無法平息的火焰,只是她無法分清那是憤怒、不甘抑或是別的什麼情緒。
她真的已經很努力地去抑制,可又一次次地被赫胥猗的撩撥擊破。
她無數次、無數次、無數次地忍耐著疼痛,忍耐著渴望,忍耐著強烈的占有欲,可眼前的這個人,根本沒有對此有一絲的體諒。
所以或許,如她所願地把她留在身邊,禁錮她,懲罰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你真的願意就這樣放過我了嗎?」
她並未因此對赫胥猗的感情產生期待,然而此刻的她無比明白,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獨占欲,勝負心,或者只是單純的習慣,赫胥猗在意著她,依賴著她,並且無法放開她。
真可憐啊。
自己無法掙脫枷鎖,赫胥猗又何嘗不是如此?
她不愛自己,可又沒辦法再愛別人,所以知曉一切的自己成了她最後也是最好的選擇。
而自己呢?
事實上,尹如琢十分明白,自己不止是不再相信赫胥猗,也不會再去相信愛。
所以赫胥猗,也是她唯一能夠選擇的人。
赫胥猗目中含淚,聽著尹如琢的質問,目光最終落在了對方鮮艷的唇瓣上。
她的腦海中反覆播放的都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都是徐靜怡挑釁的目光。
這明明是屬於她的東西。
被逼得退無可退的赫胥猗,突然伸手緊緊摟住了尹如琢的脖子,主動獻上了自己的親吻。
像是在和誰較勁,又像是在洗去他人的印記,她表現得無比熱情。
尹如琢終於緊緊抱住她,將她壓向床鋪。
兩人氣息糾纏,品嘗著這苦澀中的甜蜜,直到喘不過氣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