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深秋, 燕京的寒意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
赫胥猗這大半年一心撲在工作上,每天的平均睡眠時間不到6小時。作息不正常加飲食不規律, 導致的後果就是第一波寒潮來的時候, 她瞬間就被擊潰了。
最近融資的事正到緊要關頭,赫胥猗根本沒時間休息,扛著難受拖了兩天,等工作告一段落時已經燒到近40℃。宋錦繡終於不再聽她的, 當機立斷把她送去了醫院。
今年南方有小規模的流感疫情,不管公立還是私立的醫院都查得很嚴,高於40℃都得留院觀察,就算血檢報告出來也得等退燒後再離開,宋錦繡保險起見直接給她辦了住院手續。
赫胥猗掛上了吊針,心裡還想著工作的事,電話一個接一個,宋錦繡終於看不下去, 不由分說地從她手裡奪過了手機。
「生病就好好養病, 你又不是鐵打的,再糟蹋下去人都垮了。」
赫胥猗眼下一團青黑,鼻音濃重, 兩人都戴著口罩, 聲音有些悶。
「最近事多, 越拖累積得越多,以後不好處理。」
「有什麼不好處理?精琢現在一沒有財務問題,二沒有公關危機, 三沒有嚴重的管理紕漏,一切都在正常運作,急你這一兩天嗎?別說上市的事,最不急的就是這個,別把自己逼太緊了。」
宋錦繡也卯足了勁,但她向來心疼自己,會給自己適當地偷懶放假,只有赫胥猗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仿佛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勞逸結合。
赫胥猗其實早就渾身無力,頭暈腦脹,全靠一股勁撐著。現在被宋錦繡一攪合,意識都有些模糊了。
「那表姐你回去吧,別在這裡陪我了,小心傳染上。」
兩人雖然不經常同吃,但實打實同住一棟房子裡,宋錦繡被傳染上的可能不小。
「都戴著口罩呢,而且我也沒你那麼弱不禁風。」赫胥猗原本就細胳膊細腿,一副弱柳扶風的模樣,這大半年下來更瘦了一些,腰肢不盈一握。宋錦繡看著都覺得她虛弱,「而且你還沒吃晚飯,我先去買晚餐,有什麼想吃的嗎?」
赫胥猗搖了搖頭:「我還不餓,而且醫院有套餐,等有胃口了叫那個就好。」
「醫院的套餐你也吃得下?」
「我剛好想吃點清淡的。」
「好吧,」宋錦繡想想也對,「那我就買自己的那份,你等我回來。」
「其實不用……」
「什麼不用?我可是受過姑姑囑託的。你都燒到40℃了,沒個人在這裡陪你能行嗎?狷狷還在學校,你不讓我陪,難道想讓我打電話給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