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有點痛,但沒有冰冷麻木的感覺。明明在入睡之前她還覺得冷,但現在完全沒有這種感覺——在護士換上另一瓶點滴之前。
「那個……」赫胥猗猛然覺得心跳加快了起來,明知不可能,心底卻生出了些微的襲擊,「護士小姐,剛才這裡沒有別人嗎?」
「別人?」護士疑惑地反問,「你是說和你一塊兒來的宋小姐嗎?」
「不是……」
赫胥猗心頭升起一股失落,正在這時,宋錦繡進來了。
「猗猗你醒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餐廳有點遠,回來晚了。」
她大大咧咧地走到赫胥猗身邊,非常順手地幫她捏住了輸液管靠近針頭的部分。
赫胥猗驚訝地看向她。
「幹嗎?」宋錦繡不明所以,還非常臭美地理了理自己的髮型,「這樣看著姐姐,姐姐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呢。」
「你……為什麼?」
赫胥猗指了指宋錦繡的手。或許是因為至今為止只遇到過尹如琢為自己這樣做過,所以她下意識地覺得宋錦繡的行為反常。
畢竟,在離開之前對方可沒有這樣細心的表現。
「你不是冷嗎?」
「你怎麼知道我會冷?」
「呃……」宋錦繡卡了一下,反問道,「你難道不冷嗎?」
這個時節天氣剛開始冷,燕京還沒開啟暖氣,房間裡只有空調。生理鹽水的溫度可沒那麼好升,會冷是理所當然的。
「不是……」赫胥猗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又對宋錦繡有點愧疚,「謝謝。」
「嗨,你和我客氣什麼?」
宋錦繡差點因為赫胥猗的敏感嚇出心臟病,一時慶幸自己反應迅速。
赫胥猗不好再客套,只露出了一個感激的笑容。
尹如琢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開門聲這才邁步離開。
她還要去八樓,主治醫生在等她。
*
「尹小姐,請坐。」
「梁醫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她的心理醫生也姓梁,是她那位家庭醫生的侄女,或許是因為有著這一層的關係,尹如琢也稍微能放得開一些。
梁醫生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
「沒關係,反正我晚上沒別的事。怎麼樣,見到赫胥小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