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無奈推了下眼鏡,眼神放軟,「不要怕,我不會走太遠的。」
「我沒有怕。」他嘴硬,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硬要做出小大人的樣子,勉為其難鬆開了手,小聲嘟囔道:「我要喝牛奶,75度多一度我就不喝。」
「……」 。
溫熱的牛奶冒著一點熱氣,漂亮的奶白色帶著一點酥黃。
阮墨接過杯子,閉著眼一飲而盡,舔掉嘴邊奶漬,後知後覺發現玻璃杯外底上沾了一點血漬。
「你受傷了?」他緊張起來,杯子隨手一丟,把男人的手握了個正著。
一道三分長的傷口猙獰橫在他如玉掌心,像是被尖銳的物品戳破,哪怕已經薄薄結痂,還是會不時滲出殷紅的血。
「小傷,隨便擦點藥就好。」***郁抽手,沒有抽動。
「流血了就不是小傷!」阮墨瞪他一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俊臉微紅,咳嗽一聲問他,「我這有藥,要我幫你擦麼?」
男人沒什麼溫度的目光掃過來,像是能洞穿一切,讓他不由緊張炸毛。
阮墨兇巴巴吼道:「不許拒絕,就要幫你塗!」
「……你隨意。」
黑髮少年薄唇揚起,把人按到沙發上坐好,一本正經捧過他受傷的右手,輕嗅傷口。
舔之。
溫熱的觸感划過傷處,帶著說不出的酥麻,***郁僵住背,不自在調整坐姿,氣息忽然危險。
「別動,很快就好。」
他含糊說著,放開了動作,一點一點吞吃掉凝固的血漬,露出底下嫩色傷口。
奇異的是,本應大肆流血在傷口不但沒有傷情加重,反而快速癒合,以肉眼可見速度縮小,不過幾十個往返就消彌不見。
比最便捷昂貴的恢復藥劑見效更快。
「好了,你活動手試試。」他咬了下唇,不太好意思地看向一邊。
這樣療傷……果然還是太羞恥了!
他胡思亂想著,傷勢痊癒的男人長臂一攬,不容置疑就把他抱到了膝上。
忽然湊近的面龐禁慾危險,***郁直視著他,低啞的聲音帶著以往不曾多出的克制。
「我本來,想慢慢培養感情。」他勾起少年的下巴,更貼近幾分,讓阮墨甚至可以感覺到鏡片傳來的阻壓。
腰間的手臂更緊,他被勒的有些呼吸困難,挪挪身子,卻分毫不動。
***郁緊挨著他,薄唇開合間吐出獨有味道,聲聲沉慢,「現在看來,是我想太多了……」
他吻上他,沒有任何預警,阮墨身上的制服頃刻被剝離,露出比牛乳更滑膩白皙的身子。
「那些,都太多餘。」
———
兩人走後,實驗室氣氛難堪。
藍染眼睜睜看著***郁親上他的發頂,百般心疼抱著人離去。
臨走前看她一眼,眸底的情緒是厭惡且不耐。
她剛剛一時情急,自己暴露了她是藍蜘蛛狂熱信徒的事實。
孫博士那麼聰明,隨意向前後推論,從她隻言片語絕對便能推論出——自己之前說,她不小心被綁架到c分部什麼,絕對是騙人的。
藍染握緊雙拳,清秀的眉目狼狽黯然,她失魂落魄離開實驗室,眼底逐漸盪起淚花。
為什麼呀,明明是她先的,她先認識孫博士,為什麼他看不見她呢?
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
藍染擦了一把眼淚,鼻尖泛紅,在走廊上邊哭邊走,出生到現在一帆風順的19年裡,頭一次嘗到挫折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