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著怒意的聲線迅速變得纏綿,混著沉爾忽然加重的鼻息,和被壓出摺痕又重新展平的,帶著汗漬的灰白色被單。
涼涼的冷氣吹不滅徒然高漲的情濃。
沉爾削薄的唇吻上來,一如既往的勢不可擋,由淺入深,直到壓榨出阮墨最後的潛力,用行動把這個玉一樣溫潤無暇的黑髮少年,雕琢出最美艷迷人的,不為人知的一面。
瘋了。
他勞累過度的身體不堪重負,哪怕阮墨再用力克制,都會隨著男人的動作抽搐戰慄,身不由己的放棄抵抗。直到他眼角泛起不知今夕何夕的生理性淚水,直到他順從的停止掙扎,或者乾脆緊緊抱著沉爾,用他溫熱的體溫把自己肌肉的酸楚化開。
這樣投誠的動作,是無可奈何下的退讓,可一樣叫阮墨開始害羞,咬著下唇把頭撇向一旁,不去看男人那張俊臉上,足以引起任何人尖叫的克制表情。
克制個屁,床都快被晃塌了好麼!
「叫我,想聽你的聲音……」沉爾低喘,右手撫上他倔強的唇,「或者說愛我,嗯?」
阮墨冷笑一聲,「你想得美。」
「……」沉爾眼神一暗,看著他倔強的樣子,漂亮的像只吃不到魚罐頭的波斯貓。
明明是被拒絕了,可男人絲毫不見氣餒,身體力行地批評教育了阮墨一番,直到樓下又傳來一聲短促鐘響。
一點半了。
「餵。」阮墨有些吃不消了,眼神從堅毅的抗拒逐漸失態,「你……好了沒?」
這聲問詢尾音上揚,帶著喘息被沉爾聽到,柔軟的要命。
「我好沒好,你還不清楚,嗯?」
……看來戀人和前世自己完美融合的下場,就是臉皮和持久性一起翻了倍麼?
阮墨一眯眼睛,忽然搭上沉爾的肩膀,軟下腔調靠在他肩膀上,「紅漓……好累啊,休息一下吧,給你煮大蝦吃。」
這樣親近的呢喃,讓沉爾一晃神,動作不自覺的開始放輕放軟。
「紅漓……我的龍啊。」
阮墨一下抱住他,湊在他耳邊,聲音越來越沙啞,「最愛你了。」
「!」
沉爾身子一僵,下一秒,一記威力巨大的側踢襲來,阮墨那工藝品一樣形狀完美的腳忽地踹上他的胸口,趁他不備,一腳就把他踹到了床底。
。 早操時間結束。
阮墨換上襯衣,對著鏡子幾次調整,終於用創可貼完美蓋住頸側的吻痕。
這是沉爾昨天夜裡弄的,一邊道歉一邊深吻,毫不把他各種要挾放在眼裡,簡直囂張。
這男人……踹他一腳有點太輕了。
打死拉倒。
阮墨洗手揉臉,迅速將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背著單肩包準備出門。
來不及做午飯了,下午第一節 課很快就要開始。
他打開出租屋的房門,細碎的陽光透過樓道窗戶照來,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正可憐兮兮蹲在他前面,順便被阮墨不算輕的推門動作吭的一下撞了腦袋,發出金屬碰撞的巨響。
砰!
小男孩捂著腦袋坐到地上,哎喲一聲低叫,飽滿的額頭毫無傷痕,阮墨的防盜門上卻被砸出一個巨大的凹痕,看上去好不可憐。
「……」這小孩哪來的?
阮墨瞥了一眼光榮就義的門,以至於有那麼一瞬間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