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求生欲很強,一滴沒剩全喝了,然後躺下,閉上眼睡去。
「多謝。」婦人朝櫻寶微微福了下,又掏出絹帕擦拭眼睛。
櫻寶打量一下患病少年,只見他面色暗沉灰敗,眼瞼浮腫,連唇色都是烏青色,若不是李郎中給他診過,還當是中了毒呢。
而他旁邊婦人身穿藍色細布裙杉,與少年人身上的錦緞截然不同,仿佛不是母子倆。
這時,陳甜甜走了過來,朝這名婦人行個禮,柔聲道:「公子已經睡下,您也去歇息吧,我來照看他就行。」
婦人搖搖頭:「多謝小娘子好意,我不累,不用歇息。」
櫻寶端著空碗走出病號間,將空碗蓋在那藥罐子上,放上號牌,這才又煎下一包藥。
這包安胎藥是一名孕婦的,與那腎病少年一樣,都是路過此地的旅人。
一直忙到日暮西山,排隊的病人才看完。
本地病人拿了藥就回家去了,只余兩個外地病人沒有走。
那腎病少年已經醒來一次,還由一名僕人扶著去了趟茅廁,並沒有再尿血。
晚上,李郎中的兒媳婦送來一罐白粥,少年竟也吃了一碗。
這讓婦人高興萬分,堅持要求在此地多住些日子。
幾名僕從有些不高興,但也沒說什麼,自顧自去鎮上客棧開房歇息,而婦人則陪著少年人住在病號里。
第二天,櫻寶早早起來洗漱,之後在院子裡練習一套拳法。
等藥堂那邊開門,她進去領了腎病少年的藥包給他煎藥。
正慢慢扇著火,陳甜甜悄無聲息走到櫻寶身後,目光灼灼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其實櫻寶已經感覺到了,但她裝作一無所覺,心裡琢磨這陳甜甜到底犯了什麼大病,每天跟鬼一樣盯著自己。
陳甜甜上前一步,微笑道:「讓我來吧。」
櫻寶斜睨著她:「你這麼想煎藥?那你去藥堂再領一包吧,病號里還有一位病人要煎藥呢。」
陳甜甜面色沉了沉,很快恢復正常:「好。」隨後轉身去藥堂取藥。
櫻寶搞不懂為啥陳甜甜一定跟自己搶,昨天是端藥,今兒又要來煎藥,難道那少年有啥特殊身份?
想到腦海那些劇情,她決定問問這少年姓甚名誰。
倒藥的時候,櫻寶依然弄了點五鼎芝進去,不多,就小指甲大小的一滴。
端著藥走進病號,就見那少年已經坐起身了,婦人正跟他說著什麼。
見櫻寶進來,連忙閉嘴不言。
「該喝藥了。」櫻寶將藥碗遞給婦人,有意無意問一句:「請問公子貴姓?我師父要給他另開藥方呢。」
病人的病情有起色,之前藥方吃幾天後確實要換藥。
婦人一時沒反應過來,為啥開藥方還要問姓氏,於是回答:「我家小郎君姓趙。」
姓趙?
櫻寶立刻搜尋腦海里的劇情,姓趙的好像還挺多。
其中最舉足輕重的,一個叫趙翼,一個叫趙陽,他兩是叔伯兄弟,也是手握重兵的邊將。
可眼下這羸弱少年,即便十年後,都不可能成為那樣的猛將。
不過,也許是猛將家族的子弟也未可知,所以女主才極力來套近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