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你爹啊,剛與你陳爺爺去坡下村子了。」
老頭子他兩兒子一家都在坡下沒上來,還有他那瘸腿的大孫子陳伯元,所以陳富便請姜三郎與他一起去舊村老宅,替他兩兒子搬家。
當然,一同去的還有小兒子陳柱與二侄子陳銀,及幾個村里漢子。
櫻寶一聽趕緊轉回家,給小馬套上馬鞍子,踩著登馬石翻身上馬。
春娘緊跟著閨女來回一通跑,累的氣喘吁吁,一把抓住馬韁繩嗔道:「寶兒!怎麼不聽話?」
櫻寶拽過馬韁繩:「娘你在家別亂走,我去找爹爹,馬上就回來,快放手啊,遲了會有危險。」
春娘遲疑一下,最終放開韁繩。
櫻寶雙腿一夾馬腹,催促小馬快跑。
如今的小馬毛髮油亮,四蹄健壯,已經不再是之前瘦弱模樣。
它四蹄撒開,嗖地竄了出去,速度不比呦呦慢多少。
加上小馬脊背寬厚厚實,坐在上面比騎鹿更穩當。
小馬一路飛奔,朝著舊村陳族長家老宅趕去。
此時天空黑雲密布,隱隱有雷電閃現。
陳族長家門口停了兩輛車,好幾人正站在門口說話。
「爹!你別信姜三郎瞎說,什麼發大水,我看他就是危言聳聽。」陳家興堅決不肯搬去南坡四弟家。
目前全東陳村,也就他與二弟陳家珍、陳三友家的陳書沒在南坡建房。
連三叔家那不掙氣的小兒子陳亭,也在他爹娘的幫助下,於南坡建了三間茅屋,這會兒一家三口都搬去那邊居住。
所以陳家興一家如果搬去南坡,必定住進四弟陳柱家中,這是他最不情願做的事。
因為他與四弟不是一母同胞,並不親近。
既然不親,他也就不想與之牽扯太多。
陳族長氣的想抽他。
可兒子都這麼大了,在外人面前不能給他沒臉,畢竟自己的族長位置還得由老大繼承。
轉身對小兒子陳柱道:「既然你大哥二哥不願搬,你就把我跟你娘的壽材抬去南坡吧。」
他自五十八歲就與老伴打好了壽材,一直摞在床榻後頭。
當初選了上好的楠木,可不能讓水給泡壞了。
陳柱點頭,與姜三郎幾個去老爹的臥室抬棺木。
陳族長又對大兒子道:「大郎,你不去便不去,但伯元必須跟我走。」
不等大兒子說什麼,陳族長徑直帶著二侄子走進院子,去接大孫子。
陳伯元也不想走,但他反抗不了祖父的決定。
沒辦法,只能由二堂叔架上姜家的馬車。
陳柱與姜三郎幾人將族長與妻子的壽材抬出來,分別放在兩輛平板車上,用繩子捆綁好,再拉出院子往南坡而去。
族長負手跟在後頭與他們一道走,二侄子讓他上馬車他都不肯。
壽材沉重,一人拉車一人在後面推,走得很是費勁。
正在這時,忽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鴿蛋大的冰雹從天而降,噼噼啪啪打在棺蓋上、車棚上,發出很大聲響。
「哎呦!」陳柱腦袋一痛,一摸一個鼓包,嚇得他趕緊避到一棵大樹下。「這麼大冰雹,能砸死人啊,你們趕緊躲躲。」
姜三郎與其他人也被冰雹砸的無處躲藏,只能跑到路旁一棵大樹下躲避。
正在這時,眾人發現有一匹小馬頂著狂風冰雹飛奔而來。
「櫻寶?」姜三郎一眼就認出那是閨女,趕緊揮手:「寶兒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