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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駛一個時辰,遠遠就見對面來了一輛馬車,馬車上還燃著火把。
櫻寶一眼認出是自家的馬車,不由驚喜地叫起來。「大伯!二伯!」
姜大郎姜二郎見到三弟他們也很高興,連忙將馬車掉頭。
等兩車相遇,姜大伯忍不住詢問:「怎麼到這時候?」
姜三郎也沒隱瞞,將事情始末大致說一遍:「路上遇到幾個劫匪,耽擱點功夫。」
「遇到劫匪?沒傷著吧?」姜二郎急忙問。
「沒事。」姜三郎搖頭,一想起來就後怕。「也是咱們回來的晚。」倘若早點趕路,或許就不會遇到這些事了。
姜泉有點愧疚地瞥一眼三叔,低聲道:「都怪我。」若不是他執意想做關撲生意,小堂妹與三叔也不會等到下午才往回趕。
「沒事就好,咱們趕緊回去吧,一家子都等著你們吃年夜飯呢。」姜二郎道。
兩輛車一前一後往回趕,小心防範著四周。
此時的櫻寶已經放下心。有大伯二伯這兩個助力在,哪怕再來一波劫匪自己也不怕。
可惜了自己的刺蝟,放在洞府養那麼久,竟然就這麼丟了。
馬車剛到村口,就見姜老漢拎著一盞燈籠站在一棵皂角樹下,焦急等待。
見到兒孫們都回來,他才鬆口氣。「怎麼這麼遲?」
姜三郎將路上發生的事又說一遍,末了道:「我瞧那群人像逃荒的難民,也不知從哪裡過來的,咱們一定多加小心,回頭我就去跟村里人說說這事。」
大過年的竟然有一群難民在琴川縣境內徘徊,還攔路劫道,這很不對勁。
「是要跟大伙兒說說,萬一再遇到前年那般的匪患可不得了。」姜老漢道:「便是沒有,給出行的人提個醒也是好的。」
年初二有不少人出去走親訪友,一旦遇到,那可不是好玩的。
回到家,櫻寶將小黑牽到灶房,在灶塘後用舊棉絮給它做個窩。
又拿出羊腸線與縫衣針,給小黑身上的口子縫合一遍,再抹上藥粉。
小黑疼的全身發抖,卻一動不動,任憑小主人給它縫針抹藥。
櫻寶揉揉它腦袋,給它嘴裡塞了兩顆藥丸子。
大黃也過來湊熱鬧,將腦袋死勁往前拱,終於得到小主人摸頭後,尾巴搖成風火輪。
…
元月總是過的很快,人們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間,很快就到了二月。
這天,里正帶著十來個鄉丁忽然登門,將手中名冊遞給姜三郎看。
「今春朝廷徵兵,你們村一共要出征十人。」
這些名冊都是從縣衙戶籍處頒發下來的,誰家該出丁都記得明明白白。
姜大郎家有兩丁,姜大與二兒子姜泉,所以必須有一丁出征。
族長大兒子家的情況與姜大郎家基本相同,也被征一人。
連陳三友的大兒家也得出征一丁。
「這···怎麼又要徵兵?」這一茬茬的,百姓就像韭菜般被割了一波又一波,根本過不了幾年安生日子。
孫里正合上名冊:「翼州刺史造反,加上遼寇作亂,今年州府在各縣徵兵,光咱們一個鄉,就得出征二百人,唉。」
這次出征二百個青壯,最後也不知能回來幾人。
姜三郎拿過名冊翻看一遍,不由擰眉,因為他發現琴川縣有兩千多人出征。
這說明什麼?說明前線傷亡很大,需要從各縣抽調大量兵丁去填空缺。
「這次可以買更卒嗎?」姜三郎問。
孫里正瞧他一眼,語重心長道:「老夫知道你們村子富足,但就是因為如此,老夫才不得不提醒你,無論如何,咱們鄉的出征人數一個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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