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顰爬山爬的滿身是汗,根本沒精力看什麼風景。一邊罵古人生產力低下連個山路也修不好,一邊罵韋一笑見死不救連拉她一把都不肯,只在距離她一丈遠的地方用盡各種人類能想像到的尖酸刻薄的語言來鄙視她的體力。
「也不想我一個半宅女,怎麼能和武俠中的輕功高手相比!哼,陰損惡毒的蝙蝠,你這麼牛怎麼不去參加奧運會!連少林寺的和尚都知道派藥僧去支援災區,一點貢獻精神也沒有,所以才排名老末!連個手下都沒有!」
這時她已經累得精神錯亂,把還沒發生和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統統算到了韋一笑身上。
只是高手之耳聰目明非普通人類可以想像,她這如耳語般的嘟嘟囔囔還是一字不漏的被韋一笑聽到。於是又開始十萬個為什麼提問:
「你為什麼總叫我蝙蝠?奧運會是什麼?支援什麼災區?我為什麼要有手下?」
林一顰翻了個白眼,終於爬不動了,坐在道旁的大石頭上不停喘氣。
「蝙蝠是你外號,我起的。奧運會是我們那兒的天下第一比武大會。災區你就不用知道了,至於手下。哼,什麼手下受得了你的毒舌?」
「嘻嘻,天下第一比武大會倒是有些意思,如何比法?」
「和華山論劍差不多,各地挑出高手,聚集一堂當眾比。」
「贏了有什麼好處?」
「好處?恩,一枚金牌。」
「可以號令群雄?」
「只能參觀展覽。」
「切,那麼在這個江湖中可沒有幾個人會參加。」一枚白眼。
「為什麼?華山論劍不是天下高手都參加了?」林一顰奇道,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武林中人不都愛這一口嗎?
韋一笑看了她一眼道:「你當華山論劍那麼單純,聲望、榮譽,這些虛名若沒有權利墊底要來有什麼用?」
當下蹲在地上用樹枝畫起地圖:「東邪占據東海島嶼和東南沿海各省,西毒是崑崙山脈到河西走廊的霸主。南帝十幾代控制雲南周邊各省,觸手一直伸到湖廣行省。北丐的勢力則覆蓋了當時的金國全境。至於勝者王重陽,根據地是山西南部的終南山,他的全真派主要在中原腹地行走。」
他啪的一聲折斷了樹枝一扔:「華山論劍名義上是為了《九陰真經》,其實是這五個絕頂高手瓜分江湖勢力範圍的戰鬥,可不是一塊牌子就能打發的了!」
林一顰聽得目瞪口呆,雖然這地圖畫得不怎麼標準,可她從沒想過華山論劍竟有這樣的政治意義。不禁問道:「後來蒙古人南下,舊秩序不能維持,所以這比賽也沒再繼續下去對嗎?」
韋一笑道:「不錯,不過華山論劍雖不再舉行,江湖勢力可從沒停止過劃分,現今六大門派不就在一直暗鬥嗎?只是這百年來多少絕技已經淹沒,除了張三丰外,再沒有一個能像當年五絕一般的絕頂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