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不夜探,林一顰甚感疲憊。走出警衛森嚴的地段,便停了下來,坐在路邊石頭台階上歇息。韋一笑笑道:
「石頭性寒,你這麼坐下,又不怕肚痛了?」
林一顰送上一枚衛生球眼,道:
「你對婦科疾病還挺了解的。」心中卻暖暖的很開心。
轉念想起今日翻城牆時,他伸手將自己推開的事來,促狹心起,當即眉頭一蹙,可憐兮兮的道:
「我頭好暈,實在走不動了。」一邊眨了眨眼,露出小鹿般溫順可憐的眼神來。
韋一笑明知道她在耍賴,卻也毫無辦法,只能轉身蹲下,準備背她。
他剛轉過身,林小仙臉上那可憐可愛的表情頓時一掃而光,露出得意而邪惡的笑容,一個餓虎撲羊扒到韋韋背上,伸手緊緊摟住他頸項。待韋一笑要使出輕功,小林便將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輕輕向他耳邊吹氣:
「今天晚上月亮好亮,我們慢慢走回去好不好?」
其實以韋一笑體力,背著幾十斤一個人,便慢慢走上一百里也不會累。只是背上身體溫暖柔軟,耳畔氣息吐氣如蘭輕輕吹過,掃的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怎能可能心平氣靜的走路?
林一顰當日受傷生病,他也曾整日整夜摟著赤裸的她取暖輸氣,但那時她生死未卜,心中焦急如焚,哪有此等曖昧旖旎的景象?繞是蝙蝠平日尖牙利齒,嘴巴惡毒,此時卻一句話也說不來。只能銀牙咬碎,全身繃緊,一步一挨向客棧走去。終於明白了「痛,並快樂著」是怎樣一種複雜的感覺。
此時月光明亮,晚風習習,兩個人靜靜相依,林一顰瞧著韋韋尖窄的臉頰、消瘦彪悍的身影,覺得異常安心。
兩個人這樣近,這樣近,這樣近。
近到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跳呼吸,聽見對方滿是依戀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