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陋的身體早就不想要,只要給搶來指環,剜眼削鼻,燈鑽釘,剝皮抽筋,要殺要剮都隨的便!」
兩個人從那片茅屋出來時,色已漸漸暗下來,空中的烏雲漸漸聚集,邊已經隱隱有雷聲悶悶作響,看來大雨轉眼就要落下。
韋笑聲不發,緊緊攥著林顰的手腕,拉著向谷外走去。他們兩人起行走,韋笑向來隨著的步子徐步慢行。次卻匆匆而去,拽的小林路小跑。
林顰看不見他表情,只覺得韋笑抓的手腕幾欲折斷,知道他情緒混亂至極,無意識中才下手沒有輕重。當下也聲不吭,手拉著披在肩頭的衣裳,跟著他朝谷外走去。
等到走出蝴蝶谷,上已經低低的聚滿黑雲,遮擋的四下里片昏暗難辨。空中驀地電光閃,咔嚓聲巨響,個霹靂從黑雲中射出,照的四下里片大亮。
就在瞬間的亮光中,韋笑遠遠看見谷外的灌木中有個小小的土包,是那個被試藥的樵夫的埋身之處。
韋笑眼前登時閃過那癱軟的四肢,扭曲的臉頰,痛苦的神色。
「但發作,無藥可治,翻滾哀嚎……」
「……不知道死不成,活不得時候,是要照顧輩子,還是能狠下心去親手送程?……」
「倘若真的落到般悽慘的境況……」
「是否能狠下心親手送下去……」
四野轟隆隆的雷聲不絕,韋笑卻聽而不聞,耳中迴響的具都是童奶那惡毒的言語。勉力走到此處,終於撐不下去,四肢百骸再無半力氣,放開的手,不由自主的坐倒在路旁的青石之上,把頭深深埋在膝蓋上。
地上漸有的洇濕,那大概是漸漸淅瀝起來的雨。
韋韋,終於也有撐不住的時候呵。
別再逞強,別再什麼事都獨自去做,別再事事逼迫的自己樣狠。
自然答應陪走完,就會和起承擔……
慢慢跪下,展開雙臂,把他終於低下的頭抱在懷裡。
從手臂傳來他自心底迸發出的壓抑著悲愴憤怒的顫抖,微微嘆,將他抱得更緊些。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聽得到嗎,的心,還在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