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顰將幾處內容反覆閱讀對比,輕輕念誦,尋找相似的地方。
「寶十年,設華亭縣……至元十四年,升華亭縣為華亭府……後改名為松江府……華亭,華亭,些翻舊的內容都提到華亭……控鶴……鶴……」
突然腦子靈光閃,啪的拍下桌子,提筆在紙上寫下幾個字。韋笑拿過紙來看,是「華亭鶴,東門犬」六字。
李白的行路難有云:
……
陸機雄才豈自保?李斯稅駕苦不早。華亭鶴唳詎可聞,上蔡蒼鷹何足道!
……(原文長,不湊字)
華亭鶴指的就是西晉的陸機,他本是個才華橫溢的文人,卻偏偏要插手渾濁的政治,最後站錯隊被處死,臨死前句「華亭鶴唳,豈可復聞乎」,就是在感慨不能再安坐華亭,賞晴空鶴排雲上的美景。
而與華亭鶴對仗的東門犬,指的就是秦朝宰相李斯。他臨死前對同赴法場的兒子:「東門牽犬,其可得乎?」(現如今,再想和同往常樣帶著黃狗出東門去打獵,還可能嗎?)
林顰不禁對曾經的語文老師心生感激,若不是位喜歡擴展課外知識的老師,怎麼可能在高中畢業多年後還能記得起樣生僻的典故?還要感謝逍遙派門人做出墊背的貢獻,否定種種錯誤猜想。
林韋二人相視笑,當即收拾好重要物證,連夜出城。
翻過城牆,來到松江府的東城門附近,里有片亂石灘,其中塊巨石極像只大狗仰長嘯,被稱為犬石。林顰暗想如果里不是東門犬,就把那兩本縣誌撕碎當夜宵吃掉。
遠遠見到犬石模糊輪廓,兩人都是激動非常,所謂柳暗花明又村,沒想到麼快就有指環線索。但趕到巨石下面,又是盆冷水當頭澆下。只見石頭周圍丈的土地顏色深黑,摸起來潮濕疏鬆,明顯近幾被挖開翻找過。
兩人剛要商量接下來的對策,韋笑眼神極好,遠遠看見附近樹林中有個人影晃,伸手捂住小林嘴巴,辨別清楚那人去向就立刻負著追上去。人身形裊娜是個子,輕功也算不錯,只不過比韋笑差的遠。因此並沒發現有人跟蹤,大約十幾里後轉到處亮著燈光的小小茅屋,在門上停停頓頓的敲幾下暗號,便閃身進屋裡。
韋笑想想,縱身攀上株十幾丈高的大樹,將林顰藏在樹冠茂盛之處,才飛身下來,潛身滑步飄到那茅屋後窗竊聽。只聽屋裡聲嬌笑,聲音非常熟悉,正是那「午夜凶鈴」百里緋:
「呵呵~馬宗主老當益壯,多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個雄渾的聲答應道:
「百里妹妹也出落的越來越漂亮,幾年未見,好似又年輕幾歲。自打當上宗主,老哥哥想見金面也難。」
兩人互相恭維幾句,個蒼老的人冷冷的道:
「別裝,們三個誰還不知道誰,都敞開亮話吧!馬景,知道東西落在咆哮宗的手上,也讓老衲和百里開開眼吧!」
叫馬景的人怒道:「百里緋,法行,們兩個今兒個是要硬搶?」
百里緋咯咯嬌笑,膩聲道:「哥哥話的見外,聽門下有個極聰明的堂主叫做任涯,嘻嘻,妹妹最喜歡聰明俊俏的小伙兒,不如介紹給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