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喝光,卿念隨手抹了抹嘴巴,本就水潤的雙唇此時透著嫣紅,就像吸飽了露水的紅玫瑰,將美麗悉數綻開了。
卿念隨手將杯子放下,收回撲克開始洗牌:「行了行了,抓緊時間再開一把,我今晚還得回家……」
「砰!」身後一聲巨響,門被無情地踹開。
卿念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腦門上掛著三個問號,心裡有些惱意。她背對著門,單手撐在桌上,緊繃的背部顯示著本人此時極度不爽。
這是哪個醉鬼發酒瘋到處串門了?卿念將手中洗到一半的撲克丟回桌上,面色不善地冷笑一聲,一邊回頭一邊低聲道:「神經……」
所幸沒將「病」字說完,當卿念轉頭看見站在門口的那人時,眼中的狠勁兒立馬散得乾乾淨淨,整個人瞬間慫成一團。
「我就知道你在這裡!」
季婉打開門就聞見這滿屋子的酒味,臉色黑成了炭,也顧不得有外人在場了,直接上前一把揪住卿念的耳朵:「膽子肥了啊,還敢喝酒了!」
「啊疼,大、大姨你鬆開,我沒喝酒!」卿念手忙腳亂地哇哇大叫,「我都喝的礦泉水,不信你問他們!」
然而回頭一看,身後這些人明顯已經喝大了,躺在沙發上睡得東倒西歪。
「回家再說!」季婉直接把人拎上了車。
「我還得送他們回去……」卿念扒拉著車門掙扎。
「我會叫人安排車。」季婉瞪了她一眼,冷笑道,「駕照剛到手就想飛了,還不坐老實!」
卿念老實了,蔫頭耷腦的乖乖系好安全帶,哪裡還有半點剛才在酒吧里小鬥雞似的神氣勁。
卿念在家唯一怵的就是季婉。這個大姨是參過軍的,一隻手就能把人拎起來,又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卿念平時最拿手的撒嬌賣萌在她面前通通沒用,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後來季婉嫁到外省,卿念終於鬆了口氣。家裡沒人管得著她了,放飛自我好不快活。沒想到前幾年季婉和丈夫一起調回了海城。她看到這個讀高三了還吃喝玩樂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外甥女,恨鐵不成鋼,一番鐵血統治下來,總算讓卿念乖乖收了心,考上了海城大學表演系。
卿念被她整得叫苦不迭,上大學後就搬出去住了,不拍戲或者上課期間周末時才回家。季婉也得忙工作忙家庭,偶爾見上一回,卿念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卿念仗著家裡人寵著,這幾年越發無法無天,眼看開學就大四了,竟然有兩門課得清考。
卿念聽著季婉的數落,嘆了口氣,早知道換一家酒吧了。
她眼珠一轉季婉就知道這丫頭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冷哼道:「你就是跑到天邊我也能找出來。聽好了,這話我只說一遍,除非拍戲需要,日常生活里菸酒一律不許沾。」
「我從來不碰那些,味道難聞死了!」卿念立馬為自己辯解,沒見剛才包廂里就她一人清醒著麼!
季婉沒再說,她知道卿念貪玩歸貪玩,還是有原則的,經常去的那幾家酒吧老闆都是熟人,不然也不會每次都讓她那麼快就找到。
十幾個小夥伴開個小包間打打牌吃吃燒烤,頂多安個遊手好閒的罪名。
想到這裡,季婉又數落她道:「大四的人了,還要補考!畢設開始準備了嗎?明年畢不了業,網上那些人又逮著你罵。」
提到學習卿念就頭痛,她乾脆頭往後一仰,哎喲哎喲地裝起病來:「季婉你一點都不可愛了,咱們難得見一次,你除了批評我還是批評我,我好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