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許蓁蓁摸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為了增加一點真實度,我剛才關燈感受了一下。」
眾人:「……」
蔣意薇這個講故事的也嚇白了臉:「過於真實了姐姐。」
許蓁蓁再次真誠道歉。
原來是虛驚一場,大家緩過神來也就沒事了。其實想想還有點小刺激,畢竟蔣意薇講故事講得跟唱戲似的,剛才有幾個人聽得都差點笑出聲,許蓁蓁這一關燈才讓她們有了鬼故事的體驗。
鏡頭轉向其他人的時候,章幼茹不滿的看了一眼徐蓁蓁,方才心中的恐懼都化作此時目光里的陰沉。
一群無聊的人,還能哈哈哈成這樣。章幼茹氣悶的想到。
卿念長吁一口氣,可真是太刺激了。
她剛想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卻覺得手上一沉——
她的手被舒琅緊緊的捏著。
卿念心裡咯噔一下。
她差點忘了,小時候的舒琅,連聽見打雷都要被嚇哭的。有一天晚上不停閃電打雷,這小孩哭了一晚上,從那以後她只好帶著舒琅一起睡,一睡就是一暑假,直到舒琅開學離開季家。
現在的舒琅固然和以前截然不同,但有些習慣根植於心,很難隨著歲月的流逝而改變。
舒琅被嚇到了。
卿念心裡湧上濃濃的愧疚,她剛才不該起鬨讓蔣意薇講那個鬼故事的。
卿念轉頭對舒琅小聲說道:「對不……」
「沒事,不怕,」舒琅白著臉,卻將她的手捏得更緊,「有我在。」
第18章
直到很多年後,卿念想起那個別墅里的夜晚,她甚至已經不記得當時聽了個什麼鬼故事,卻記得舒琅握著她的手,說:
「沒事,別怕,有我在。」
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跳,在漏停整整一拍後,劇烈震顫,好像整顆心都要跳出來。
那一瞬間卿念抬頭,看見舒琅蒼白而堅定的臉,腦子裡一晃而過很多斷斷續續的畫面。
十二歲的舒琅,第一次來到季家,瘦得像顆小豆芽,伸出小小的手去勾卿念的手,糯糯道:「念念姐姐。」
小豆芽是那樣依賴她,誰都不能搶她的糖,只有卿念可以。
小豆芽說:「我的糖只有這麼多,給完念念姐姐就沒有了。」
每年九月初都會有一張從桐市寄到海城的明信片。六年時光說長也長說短也短,她的小豆芽不知不覺長成了一棵松柏,根□□拔直入雲天。
舒琅變得神色冷冽,變得更加沉默寡言。
卻會在四下無人的電影院中,把最動人的笑容向她綻放。
「給你笑一個。」
屏幕亮起的瞬間,照亮了舒琅的臉,或許同時也喚醒了卿念身體裡某顆不知名的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