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小。非常間接乾脆的兩個字,說得冠冕堂皇,卻是只有她們兩個人才懂得其中含義的微妙暗號。
卿念還記得當時和舒琅商量,在節目裡不能叫她小姨,叫發小行不行的時候,舒琅想了想便說了好。
同時還不忘提條件:「那你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還沒想好,先記著,以後提。」
「……」
這人講條件能力一流,卿念覺得她學導演屈才了,應該去當律師,在談判桌上砸爆對面狗頭。
卿念看見發小這兩個字還跟著笑了笑,而當她看清舒琅發的那張照片時,一點都笑不出來了。
「啊啊啊你怎麼能把這張發出來!」
卿念撲了過去,舒琅早有準備地將手機舉高,叫卿念夠不著。
這張照片正是昨天卿念本想自拍,卻不慎讓舒琅入鏡,還被摸了頭的那張。
「嘖,別鬧。」舒琅按住懷裡撲騰個不停的小兔子,「壓得我腿都麻了。」
卿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幾乎整個人都坐了上去,她紅著臉從舒琅身上下來,仍然不服氣:「不准發這張。」
「但是我手機里只有這一張你的照片啊,」舒琅無奈道,「還是昨天你發給我的。」
「這還不簡單,直接現拍唄。」
卿念又湊了過去,剛才一瞬的尷尬頃刻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就用你手機拍,想拍多少拍多少,我准了。」
舒琅輕笑。
「還笑,我一張照片很貴的!」卿念一本正經的想著應該擺什麼姿勢。
卿念撐起身子半跪在床上,這樣就比坐著的舒琅要高一些了。她有樣學樣的把手放在舒琅的頭頂,做出一副冷酷大姐大的樣子,還一邊小聲比比:「不許動!給我乖一點。」
舒琅:「……」
她沒想動,她只想笑。
好好做你的小白兔不好嗎,非要來摸老虎的頭,還不准老虎發威,這簡直沒天理了。
偏偏這老虎還就任憑她摸,怎麼摸都成,薅禿了都不捨得發半點火。
舒琅長臂一伸,手機舉得老遠,將兩人的上半身全部照進屏幕里,「這樣?」
卿念忙把表情又收冷了幾分,高深莫測道:「嗯。」
舒琅低著頭,鏡頭裡看不清表情。只有她知道,自己憋笑憋得有多辛苦。
連拍了十幾張,卿念挑了一張看起來最凶的,把手機還給舒琅:「就這張。」
舒琅從善如流,刪了原來那條微博,重新發了一條,文字不變,只是圖片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