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念自動走到花灑下面, 指指旁邊的置物架上一排的瓶瓶罐罐,「幫我洗頭,我要用那瓶。」
行,還能使喚人,還能精準指出要用哪瓶洗髮水,看來還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還能幹點兒等會兒該幹的事。
「嗯」卿念愜意地閉上眼睛,顯然對舒琅的頭部按摩十分滿意。她是舒服了,然而站在她身後的搓澡小妹可就不一定了。
舒琅眼看著旁邊浴缸的水漸漸漫上來了,拎著花灑頭衝著卿念的頭髮,跟澆花兒似的一陣淋,卿念嚇得叫了出來,聲音卻還是軟得不成樣子,「呀,你幹嘛」
「洗完頭了進去泡澡,嗯」舒琅扔了一隻沐浴球進去,浴缸的水馬上變成了夢幻的淺粉,還散發著沁人心脾的櫻花香味。
卿念醉眼惺忪地看著她,咯咯直笑,「你是想泡澡還是泡我呀」
「想泡你。」舒琅把她圈在懷裡,眼中噙著笑,「可以麼」
卿念忽然嘴角一扁,向前一步抱住舒琅,力度大得舒琅忍不住輕嘶了一聲。
「舒琅我害怕,我害怕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
卿念在害怕什麼,舒琅和她是一樣清楚的。其實這是擺在她們兩個面前的一個共同的問題,感情的發生並不受理智的控制,她們的關係到現在已經打破了常規的性別與倫理規則,這種近乎背德的關係既刺激又危險,對卿念來說,她可以在心裡無限的表達對舒琅的愛慕,卻沒有勇氣對這段關係作出什麼承諾。
喜歡很簡單,愛很容易,可是愛一輩子呢有的人逐漸消磨,有的人中途變心,還有的人不堪重負最終放棄
「我會永遠愛你」是每一對情侶的,可真正能愛一輩子的卻只是其中少之又少的幸運者。卿念一頭扎進情感的漩渦,周遭的一切都令她新奇,嚮往,而又隱隱的畏懼。
她不知道自己能和舒琅走到哪一步。無論到哪一步,如果沒有走到最後,那對雙方,至少對卿念而言,勢必是慘烈而沉重的打擊。
「你要對我好一直對我好。」卿念酒意上涌,化成了眼角的淚珠,說不清現在是喜悅抑或是害怕,她緊緊的抱住舒琅的肩膀,整個人都貼在舒琅身上。對卿念來說,現在只有全身心的依靠相貼才能緩解她內心的焦慮,她急切地需要舒琅令人安心的體溫與懷抱。
「一直對你好,只對你好。」舒琅用力的抱緊她,有求必應地承諾著。
「不許離開我。」
「永遠都不離開你,誰也趕不走拆不散。」
卿念平靜乖巧了片刻,忽而又哇地一聲哭出來「要是要是季婉打我們怎麼辦呀」
「不會的不會的,要打也是打我,都是因為我才這樣的,再說我們並沒有錯。」舒琅在她唇上細細密密的親吻安撫著,「我不會讓任何人打你,乖,不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