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舒琅笑著在她鼻子上颳了一下,「早說不就好了,女朋友。」
「女朋友」這最後三個字被她咬得很輕柔,尾音緩緩向上揚,卿念的心也跟著飄了飄,她從椅子上跳下來,穿上拖鞋往陽台走,「我去曬衣服。」
舒琅在卿念剛才站過的椅子坐下,上面還有卿念殘留的體溫和芳香,看著陽台上那個笨手笨腳卻神采飛揚的女孩,她閉著眼睛笑了。
坐卿念坐過的椅子,幫卿念喝完度數太高的白葡萄酒,和她買同款的睡衣,追隨卿念似乎已經成為舒琅長久以來養成的深入骨髓的習慣,她沒有戀味癖也沒有戀物癖,歸根結底她其實是戀卿念癖。
從昨晚到現在,微博微信甚至朋友圈,卿念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連舒琅也是。江斯年急了,要不是那酒是他親自送上去的,他真的懷疑這倆人是不是吃了什麼蒙汗藥。
江斯年速速給卿念發消息通氣兒「在嗎在嗎,收到回復收到回復,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沒人回。
「臥槽,發生了什麼,你該不會是半路被綁架了吧」不對啊,送她們回去的司機是王叔沒錯啊。
「你可千萬別出事啊我現在慌的一批了,啊啊啊我要不要報警啊我現在就報警了啊」
卿念終於有了回復「剛在刷牙沒看到。」
江斯年沉默了好一會兒,「這位姐,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半。」
「是啊,」卿念伸了個懶腰,躺在舒琅的大腿上,兩個人隨著藤椅的搖擺晃來晃去,「今天起得比較晚。」
哦豁,起得比較晚。江斯年嘖嘖稱奇,「這話信息量有點兒大。」
「呵呵。」卿念果斷將話題引向了別處。
舒琅一下一下地順著卿念的柔軟長發,「你朋友圈把我屏蔽了」
卿念腦袋裡閃過一道驚雷,「你怎麼知道」
舒琅被她嚇了一跳,「幹嘛這麼大反應」
她被屏蔽的人都沒抗議呢,這個小壞蛋倒是先跳起來了。
「啊,那個,呵呵。」卿念躺了回去,背對著舒琅閉上眼睛開始呼呼大睡。
「不要裝睡,沒用。」
卿念苦著臉道「哎,就是些特無聊的發牢騷來著,你別問了。」
身後的人沒說話。卿念被這沉默的氣氛逼得有些心虛,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舒琅兩手捧著一本本上的英文反射在她鼻樑上的眼鏡片上。今天陽光不多不少正好,她眼睛的金邊框架上幾縷柔光溫和地打著旋,為她狹長幽深的雙眸平添幾分溫潤的色調,溫柔又專情。
卿念一陣心虛,主動上交了手機。
「我不翻,你翻給我看。」
「有什麼區別嗎」卿念不解撓頭。
「前者是窺探他人隱私,後者是戀人之間親密無間的分享,當然不一樣。」
卿念服了,「您可真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