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慧茗才比她大五歲,沒什麼顧忌的,道:「以前我可沒挖過野菜,吃到嘴都不認識,自從跟他結婚,每年都來挖,挖著挖著就上癮了。
這春天地里全是寶貝,我們吃薺菜,上海人吃草頭,重慶人吃野蔥,河北人吃槐花,安徽人吃春筍,浙江人吃馬蘭頭,江西人吃黎蒿,河南人吃榆錢,湖南人吃蕨菜,四川人吃豌豆尖……各有各的寶貝。」
「哇!」
張茵笑道:「是不是跟謙兒哥待久了,你也會說相聲了?」
「哎,你還別說,我發現我嘴皮子越來越溜。這都是他教我的,說有生之年一定待我嘗遍大好河山,哼,我就等著什麼時候實現呢。」
「我覺著你們倆日子過的真好,可有滋有味了。」張茵十分羨慕。
「重要的是找對人,于謙有滋有味,把我帶的也有滋有味。我以前什麼都不懂,連做飯都不會,跟他學了很多東西,這點也挺重要的……」
白慧茗瞟了眼釣魚的兩個男人,小聲問:「哎,伱在他身上都學什麼了?」
「唔……」
張茵想了想,道:「怎麼挑選項目,娛樂圈怎麼爛透,怎麼高效率的炒作推廣,怎麼整合資源,還有網際網路產品的前景分析。」
「……」
「……」
「來,挖野菜吧!」
…………
「喲喲!」
「穩住嘍!」
河邊,于謙見姚遠有魚上鉤,正關注著,自己的浮漂也動了。一時有些忙亂,好在倆人經驗足,刷刷甩出兩條魚來。
撲通跳水桶里,游的歡暢。
「一兩多,不到二兩?」
「差不多,也就二指大。」
倆人瞅了瞅,回過頭繼續釣,有一說一,相對於郭德綱,于謙更喜歡跟姚司令一塊玩。
郭德綱是純草根,憤世嫉俗,于謙是裝的草根,人家家境豪富,吃喝玩樂無一不精,生活觀念上更貼近姚遠。
「侯三爺跟德綱聊了幾次,挺中意。」
「拜師成了?」
「過倆月的吧,正式搞個拜師禮。侯三爺不在鐵路文工團麼,想把德綱招進去,但你公司捆著呢,現在上座率不錯,德綱也挺猶豫。
生怕進了文工團,沒混出啥名堂,還把小劇場丟了。」
「那就別進了,侯三爺一番好意,但郭德綱最適合的還是小劇場。」
「我也這麼覺著。」
侯三爺,就是侯耀文。
相聲門裡,二分天下,要麼拜馬三立一脈,要麼拜侯寶林一脈。侯三爺根正苗紅,輩分高,能護著郭德綱。
額外說一句,侯寶林有過幾段婚姻,除去夭折的,共三子二女。但其實是四子,老四叫謝東,唱《笑臉》那位。
「……」
又釣了幾條,姚遠心情不錯,這年頭釣魚都不用戴頭盔。
「對了謙兒哥,你現在所有的工作都是自己處理吧?」
「是啊,都我自己經手。」
「簽我們公司怎麼樣,在於佳佳那邊,專門幫你打理事務。」
「……」
于謙眼睛盯著水面,沉默了一會,好像沒聽見似的,但忽道:「成啊,你們打理我最放心了。」
「那好,改天簽個合同。」
現如今,自己控股德雲社,郭德綱負責業務,王慧負責管理,兩口子都有股份,徒弟也越來越多。
于謙是編外人員,與郭德綱是合作關係。
於老師聰明人,明白姚遠什麼意思,心裡滴溜溜一轉就做出了最好的選擇。
不知不覺,眼瞅著到中午了,天氣更暖,姚遠拎拎水桶,能有十幾斤的收成,道:「得,咱們做飯。」
於是擺上鍋,燉魚!
那倆人也沒閒著,張茵敲了幾個雞蛋,混著野菜炒了一盤。白慧茗神奇的摸出一塊豆腐,還有醬,野菜焯完拌著吃。
三月陽春,風和日麗。
京郊河岸,無牛馬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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