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從未體驗過這種疼痛,只一秒的時間,他便失了力氣,重重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背部於是也整片整片傳來錐心的痛,而此時的他,卻是喊也喊不出來了,只有不停從額前冒出的冷汗代替著他渾身上下的細胞叫囂著痛苦。
很快,岳聽瀾就回來,估計這次,她已經把所有的敵人收拾妥當了。
「你躺在這裡別動,我去給你拿藥。」
說完這話,她就又走了,在那一刻,崇光突然很想拉住她。
岳聽瀾帶著一支針劑回來了,她稍微清理了一下崇光的傷口,就直接往受傷的部位注射。
「你怎麼不問問我給你注射的是什麼?」
岳聽瀾單膝跪在崇光身邊,她低著頭,緩緩把十幾毫升的液體推入崇光的血液里。
崇光躺在地上,靜靜看著岳聽瀾,現在的他其實不太聽得清身邊人說的話,身體在持續失血導致他精神有些恍惚,是傷口傳來的一陣有一陣的劇痛才勉強讓他保持了一點清醒。
與身體上的疼痛相比,針頭刺入皮膚的感覺實在微不足道,他甚至沒有意識到剛剛發生了什麼,所有的清醒都被他用來注視眼前這個人了。
而現在面前的這個人正在很認真的看著他。
「崇光?」見他沒有反應,便俯下身來,以一種極近的距離看著他。
「崇光,你是不是喜歡我?」
第39章 chapter 39
「崇光,你是不是喜歡我?」
這段聲波從岳聽瀾口中說出,經過空氣的傳播,到達了崇光的耳朵。
神情依舊恍惚的崇光花費了十幾秒鐘才分辨出,這段使自己耳蝸振動的波形到底意味著什麼。
之後,仿佛身體上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間都消失了,只有脊背靠在地板上冰涼的感覺,還有跳動得愈發熱烈的心臟傳到耳膜的「咚咚」的聲音。
眼前的這個人,又湊近了一些,問道,「是這樣吧,不然你為什麼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救我呢?還有,你平常做的那些事,我都看在眼裡。」
剛剛注射進血液里的液體馬上就發揮了作用,崇光能明顯感到自己身上留出的液體在變少,神情也不再像剛剛那麼恍惚,受傷的部分還有些痒痒的,那是新生的組織在填補被撕裂的部分。
手腳似乎也能活動了,剛剛由於劇烈的疼痛失去的力氣也在慢慢恢復,他知道現在的自己能完整地說出一段話了,但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月光從破碎的窗戶外流進室內,流過相顧無言的兩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