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去哪兒?」張承燁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伸手來扶他,卻被他奇怪地看了一眼。
「上廁所啊。」
張承燁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任他自己去了衛生間,他在病房外間的沙發上隨手翻了翻茶几上的雜誌,一轉頭就發現黎晰推開門進來了。
……
張承燁找護士要了冰袋,坐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的……」
黎晰按住眉骨,手肘抵在膝蓋上,從心底里泛出來的酸楚一直蔓延到了口腔,讓他的雙手都控制不住地輕微顫。
兩人在一起為麼久,為什麼自己對觸手可及的真相視而不見,卻偏偏對他如此拙劣的謊言深信不疑。
「唉……誰能想得到呢,不過現在也還不晚,白血病即使保守治療,也能活個五到十年的……」
他還沒就感覺到旁邊的人身體僵了一下,隨即黎晰轉過臉,目光中露出一種類似絕望的神情。
張承燁被他這目光看得怔了一下,隨即又罵了自己聲一聲傻逼,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
為了轉移話題,張承燁指了指放在沙發旁邊的行李箱,「對了,這是什麼。」
黎晰抹了把臉,「他的衣服和日用品。」
張承燁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嘆了口氣,「你先不要慌,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趁早勸他積極配合治療,別再作來作去地拖了。」
黎晰顫抖著點了點頭,「我去看看他。」又盡力地平復了一下心情,然後站起來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因為病房的裡間外間隔音很好,黎晰打開房門才發現他正在看電視。
上午的陽光非常充足,在木質地板上投射下一片一片溫暖的光斑。
黎晰走過去,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靜靜地看著他,時間緩緩流淌,直到內心裡的惶恐和不安漸漸被堅定所取代。
「看我幹什麼?」楚宴察覺到他一動不動的目光,轉過頭問道。
黎晰目光里掠過一絲痛苦的神色,而後將他的手交疊在一起握在手裡,低聲而堅定地道,「你別怕,醫生說現在的醫學技術已經很發達了,一定可以治好的。」
楚宴一怔,下意識地就想要將手從他手裡抽出來,「你說什麼呢。」